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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3页）

所以之前见面的那一次，季云晚见到的，是一个优雅而俊秀的，还带着一股精英气质的季林修，完全看不出快要三十岁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的林修，与当时去云海机构与她见面的季林修，有着很大不同。

脸色没有那么好了，肤色也没有那么白，眼神没有那么明亮了，下巴处也露出了属于男性特征的胡渣，嘴唇也因为干燥而泛白，原本脸上那些不易看出的那些完美的化妆痕迹，通通变成了让人心底发寒的阴郁。

季云晚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好像他们上次见面一样，在云海机构，她是坐在椅子等待他开口倾诉的心理治疗师，而他非常有礼貌的朝她微笑。

只是再次见面，两人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

眼前的林修，已经是9.25重大连环杀人案的主凶之一了。

然而当季云晚对上他的眼睛，才陡然发现一个令人浑身发寒的事实——

即便在重重看守之下，即便身上受着拘束无法动弹，即便摄像头对准了他每一个表情，即便他的脸色颓废到如此地步。

这个制造了多起惨无人寰的命案的杀人犯，在将目光聚拢在曾经的猎物身上的时候，仍然在隐秘的黑暗处露出了阴险可怖的獠牙。

在被他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季云晚几乎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这种感觉，比起她被蒙着双眼被黄珊珊一次次威胁性命的时候，还要不寒而栗。

是的，她一定见过这个人，在更早之前。

可她竟然把从小到大所有能想到的接触过的人都思考了一遍，哪怕是那些只见过一次的只有一丁点印象的人，都没有一个跟眼前的林修重合在一起。

哪怕在此时此刻，面对面的坐着的时候，她都在思考，眼前这个既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可怕的熟悉感，又如此陌生的杀人犯。

究竟是谁呢？

林修那仿佛实质性的目光在季云晚的脸上、手臂上、甚至于手指上都一遍一遍来来回回的描绘了无数次，直到这一遍又一遍贪婪的目光让季云晚眼底都有了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开口说：“这并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我知道。”季云晚淡淡道：“所以上次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回忆起来，我们真正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