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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謹遵聖命!」
雙手接過信紙抬起頭來,卻見房裡的學徒俱都瞅著他笑,原來早已觀賞多時,才知道自己失態,忙吶吶地又坐了回去。少年微微一笑,掌中傀儡優雅地朝觀眾鞠躬答謝,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傀儡竟已憑空消失掌中:
「我信已帶到,刑先生若有急事盡可自便,不過同榻之邀仍然有效,如果刑先生不嫌棄的話。」
聽到「同榻之邀」,刑天臉上一紅,雖然隔著面具看不清真面目,刑天直覺得認為面具後該是驚為天人。見少年整整衣襟似要出門,刑天忽地直起身:
「那個……恕在下冒昧,蘭丸大人,您和主子……是什麼樣的朋友啊?」雖知窺探主子的交遊並非人臣所應為,然而這偽少年自有一股與李鳳類似的魅力,讓他不由得不好奇,這種魅力在那個經常把主子邀出去喝茶的皇朝畫師身上也可窺見一二。
「我說過了,我是藝人,你也可以稱呼我們戲者。而你的主人,在某些方面也是這樣的人。」
「戲者?」刑天一呆,少年撫著門柱,微微勾起了唇:「我在戲臺上搬演戲劇,讓觀眾和傀儡隨著我的意志起舞;而那個人在權力的高臺上搬演戲劇,將天下蒼生玩弄於股掌。我們都是天生的戲者,只是發揮的場域不同、影響的範圍大小有異而已。」
見刑天兀自征愣,少年從唇角扯起神秘的笑,右手一動,一枚素體傀儡竟又乍現指間,他一面舞動一面步出房門,留下令人費解的歌聲:
『我有一個傀儡娃娃,它失去了右手,在夜裡哭泣;於是我給了它右手,它笑著向我揮手。我有一個傀儡娃娃,它失去了眼睛,在夜裡哭泣;於是我給了他眼睛,它開眼凝視著我。我有一個傀儡娃娃……』
◇◇◇
獬角簡直快抓狂了。
雖然那個混蛋留下一句「明天早上之前到麗春院來找我」,可是獬角走遍了整條洛神花街,什麼百韻院、花蝴蝶、玉樓春的鬼妓院都走遍了,就是找不到半家叫「麗春院」!這才醒悟他家主子只是隨口說說,反正小說裡的妓院一般都叫麗春院,竟然連他也覺得理所當然而沒有追問。
天下飄起綿綿的細雨,三月煙雨愁殺人,獬角覺得身體越來越沉。不只是肉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至疲,拖著蹣跚的步伐,懷裡的冰涼令他驀然驚醒。緩緩取出黎珠所贈的短劍,黑色的劍身流露出透骨的寒意,讓素來殺人不見血的文臣心頭一凜,像怕被燙到似地又收了回去。
他應該立刻扔掉的……太荒謬了,刺殺李鳳?他怎麼能做這種事?
雖然他曾想過要叛主,但從沒考慮過以這種型式。李鳳的武藝近臣們都知道,那是屬於外星人等級,只要他的主子願意,動根指頭就能讓他從地球上消失。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那個人才如此放心的和他結伴遠行吧?
『五少爺,如今他對你好,只是拿你當玩具,玩膩了,總有一天你會被他棄之如蔽屣。』
黎珠的話再一次打在他心頭,明明是早已洞悉的關係,由故人嘴裡剖明,獬角卻格外覺得心悸。他覺得自己背叛了什麼,揚棄了他年少時期某種視為珍寶的東西,在不知不覺間墮落沉淪,終至身陷泥濘。更可怕的是,他明知道逃脫的路在那,卻遲遲不去實行: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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