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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排长和铁山、徐强赶到王家村与连队汇合,匆匆吃过午饭,班排长们便被召集开会。会上,三个组汇报了侦察的情况,另两个组与张排长他们的情况相似,都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大伙儿争论来,分析去的拿不出具体的办法来。连长听着大家伙的争论,烦躁的一挥手:“散会。”
班排长们看到连长的脸色不好,纷纷离去。不一会儿,连长又把排长们找回去,研究了好长时间,会后宣布部队撤往中阳镇。
在中阳镇,排长们又被连长叫去开会,会开了半夜,第二天天空刚刚露出一线曙光,张排长就把何班长、铁山、徐强叫起来,同时叫起的还有两个马车赶的好的士兵。张排长说:“今天,咱们六个人的任务是去吸引土匪。一会儿,大伙换上便装,扮成伙计和赶车的,咱们要赶着马车在前面吸引土匪,连长带部队在后边接应。现在,大伙儿赶紧回去换衣服,徐强,你去带足六个人两天的干粮。”
大伙儿换好衣服,张排长还弄了副墨镜,白色的褂子外穿了一件褐色绸缎衫,一副富裕商人的样子。张排长带着何班长他们来到一家铺子前,连长正指挥着几个士兵在往征用来的马车上装货。车底装的都是杂物,只在上面装了些盐、糖和布匹等。何班长与铁山他们把枪藏在随手就能拽出的货物间,并在上面盖了层苫布。
连长说:“何班长,外面留两只枪,让人看到更真实一些。”
何班长答道:“是,刘铁山把你的枪拿出来。”说完把自己的枪拽出来背在身上。
连长转身面对张排长:“我在你们走后半小时出发,你们别走的太快,咱们的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啦。好了,你自己掌握好速度,出发吧。”说着掏出怀表看了看。
“是。”张排长转身一挥手,俩个赶车的士兵挥舞着鞭子,一声‘驾’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向镇外行去,马脖子上的銮铃声,哗愣愣的在静寂的清晨传出去很远。
马车驶出镇外不久,天空已微微亮了起来,赶车的士兵挥舞着鞭子‘啪’地在空中打了个响鞭,三匹马的大车就‘哒哒哒’的跑了起来。赶车的士兵回头向张排长说:“张排长,咱们今天。。。。。。”
张排长摆手打断他:“停车,先停车。”
“吁,”马车停下来,张排长跳下车,等后面的何班长三人过来,张排长严肃说道:“大伙儿注意了,从现在起,谁也不能再叫我排长,要叫我掌柜或张掌柜,也不能叫何班长,叫大哥、老弟啥都行,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大伙儿回答。
张排长摆了个走的手势后,然后跳上了马车,赶车士兵吆喝了一声,马车又‘哒哒哒’的跑起来。
铁山与张排长同在前一辆马车上,他怀里抱着枪,背靠着货物坐在马车的前车沿上,眼睛望向前方。铁山此时的心情特别激动,他第一次参加剿匪,昨天就和排长去前方侦察,今天又与张排长在前面吸引土匪,说明自己的能力在张排长心里得到了承认。这与和他同一时期的士兵相比,无论是枪法,还是胆量,或是其它方面,他对自己都是很有信心的。何况提到剿匪,他就想起被胡子打成残疾的爸爸,是胡子给他爸爸和他的家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他憎恨胡子,渴望早些发现这些土匪,剿灭他们,免得他们继续危害社会、危害他人。
依着山势向前延伸的小路,没有了青沙帐的遮挡,视线能看的更远。路上没看见行人和车马,即便视野里发现了人,也是在远远的山上,是割柴的村民。太阳升起很高了,路上仍只有他们这两辆马车偊偊前行,偶然在前方出现单身的路人,看到他们就离开小路,而且是远远的躲开他们。有时从路边突兀的飞起一两只野鸡、或窜出来的野兔会吓到马儿和车上的人,被车颠簸的昏昏沉沉的大脑,才会让人精神一些。
张排长对着赶车士兵吩咐道:“把车赶慢一点,咱们好像太快了?”
“吁、吁,”赶车士兵挥着鞭子、吆喝着马匹放慢了脚步。
张排长提高声音说道:“一会儿遇见村长,大伙儿说话时都注意点儿,千万别露出马脚。”张排长看着赶车士兵:“进村后不要着急,给马饮些水,检查一下车闸啥的,多耽搁一会儿,咱们不用急着赶路。”
马车伴随着‘哗铃铃’的铃声进到一个村子,立刻引来了好奇的孩子们和村民们关注的目光。马车停在村中的水井旁,张排长下车向几个驻足观望的村民走去,他冲村民们一抱拳:“几位大哥,我们想在您这里讨口水喝,饮饮马,能不能行个方便?”
一村民笑着回答:“不用那么客气,那边井里有水桶,你们自己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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