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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日头渐低,霞光漫天,再坠入西山,托举明月而上,星子几颗。
再见银光铺洒,却照不透浓夜,蝉鸣歇声,万籁俱寂。
锦被轻摩,辗转反侧,或泪眼盈盈,或幽幽叹息。
思绪更迭几轮,终天际破晓,日月交替,似又一个好晴天。
翊坤宫永和宫,两人几乎一夜无眠。
众人发觉今日请安时,华妃格外好颜色,一不训斥二不刁蛮,连一脸菜色的柔贵人都幸免于难,只见她眉间神采奕奕,还与众嫔妃破天荒笑谈起,叫人摸不着头脑,疑心是不是她又想了些新法子要暗折磨人。
等到了散去时分,华妃叫住了昭嫔,能听言语间藏不住的喜色,自然,落到旁人耳朵里,定是要恶意折磨人的兴味。
同样收到了安慰忧心的几道目光,余莺儿点头微笑,只应好。
等人走,年世兰去看余莺儿,眸中都是光亮,熠熠生辉,比朝阳更盛,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昨夜想了一晚上,又哭又笑,她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是否能重新投于她腹中,求求上天,求求神灵,能让她再有机会好好保护他,她年世兰发誓一定会做一个世上最好的额娘。
她会给他所有、所有,她不要他建功立业,只求他一生肆意欢心。
余莺儿一阵刺心。
娘娘这样的眼神,她自觉比任何都令她难以应付。
“去寝殿说话。”她轻声说,面上已无一丝笑意,隐有暗色,沉沉压抑。
“好。”年世兰自顾沉浸在惊喜中,无暇去关注她细微的变化。
两人走到寝殿。
“颂芝,过来。”
“昭嫔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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