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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最前面负责主持的牧师对他怒目圆睁，仿佛想把扰乱流程的江别羽吃了。

“江别羽！”牧师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作为裴吉教士收养的长子，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该保持专注，这是对养育你成人的教士最基本的尊重！现在！立刻向主宣告你的忠诚！”

“……啊？”他面容呆滞。

牧师急吼的语速太快，没了助听器的辅助他只能听见一通乱码，根本不知道牧师吵吵嚷嚷说了什么。

牧师嗷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看起来快气晕了。

注意到附近的副主教脸色变得极差，司诺低骂江别羽快把嘴闭上，然后高声解释江别羽在上一次任务把脑子撞坏了还没治好，作为教士收养的女儿，她会连同江别羽那份一并宣告。

“……？我什么时候把脑子撞坏了……？”这句话他倒听见了，喝多了似的迷糊问。

见司诺恨不得抽自己哥哥一巴掌，也在追悼会现场的阿伽娅决定帮忙解围。

她轻声请示了身侧端坐的副主教耶利昂当前教会实际掌权人随后命令侍从轻步过去把江别羽带离，居然一时拽不动他。

江别羽人有点懵，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参加老师的追悼会。侍从耐心又艰难地向他解释“再不走副主教大人就会大发雷霆”，他好半天才短暂回神，连忙说那快走。

他没走太远，刚跨出礼堂正门就不得不蹲下来喘息，总感觉喉咙里盛了血却咳不出来。

是图景毁坏的并发症么……不太记得三年前是否出现同样的症状，他只觉得浑身有一种无法描述的难受，好像自己张开嘴巴，任由水泥车倾倒沉重的水泥坠进胃里。

“小羽。”

不知所措的侍从很快把主教请出来了。阿伽娅拖着一身不比昨天轻的黑裙，尽力弯腰捧住弟弟的脸颊让他抬头，问他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安定剂只能强制身体休息，却不能缓解精神疲劳。江别羽挣扎两下没能站起来，声音疲倦又沙哑，“昨晚，我明明记得昨晚差不多适应了……为什么今天这么……”

“我让人送你回医学会吧，”阿伽娅安慰道，“非把你留在这果然太勉强了。没事的，我会替你向叔叔解释裴吉教士也会理解的，毕竟你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