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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纷乱嘈杂的嚷声严重干扰了江别羽本就受损的听力，他头疼得厉害，搞不清眼前的情况决定无视，“能查若普的定位和状态吗，老谢，查到马上告诉我。”

江别羽还记得那些复印文件，是上次结束巴罗门任务从医学会醒来，去科学理事会解除若普的神游症时谢森给他看的。除了衰竭针，若普身上至少埋了四张扫描芯片，其中就包括定位和监控精神数值的功能。

他已向江别羽承认三年前就出现失控的情况，但种种迹象表明圣洛普斯和塔联合似乎并不知情一定是他故意隐瞒了，否则塔不可能直到半年前才对他采取管控措施。

「硬是通过了黑暗哨兵的测试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乖狗，你是很有天赋，但以你原来的资质，这根本就……」

江别羽只能猜他能成为黑暗哨兵和图景改造脱不了关系，或许也因此造成他发生失控，继而对向导素脱敏。

塔近十年没出过黑暗哨兵了。蝉联两届军备赛冠军的乔衡曾经是最有望成为黑暗哨兵的人，可他只完成了第一轮测试，剩余三轮测试还没来得及参加就牺牲了。

这大概也是若普没被塔送去红白塔处决的原因，毕竟他宝贵得还能在不知情的民众前发挥首席的「灯塔作用」，直到新的黑暗哨兵出现，彻底取代他。

“老江！你没看见我快被你妹掐死了？！”谢森震惊瞪大眼睛，一脸痛心疾首道。

他话音刚落就被司诺推开了，泪眼中边咳边看见她大步走向江别羽，脑后高束的白金色马尾炸毛似的甩。司诺最终没用同样的方式揪住江别羽，只是攥死拳头质问他要去哪。

“去查理区你就别想了！”她厉声道，“凭你这破图景是打算去死？”

江别羽被她吼得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他扪心自问这三年浑浑噩噩，过去恶劣的性情已经半主动半被迫收敛不少，看见司诺卸下伪装后还像小时候那样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倒有几分恍惚。

严格来说，从试炼井离开后他和妹妹相处的时间远比福利院时期少女孩携带的基因病因神选计划彻底爆发，再加上双目失明，不得不在科学理事会接受长期的封闭治疗，偶尔才被老师接回家住。

江别羽记得司诺去圣所学习时，和自己一样遭到了联名劝退事件。虽然那时圣所给出的理由都是两人仗着力量为非作歹，数次迫害媒介人和学员，却又有细微差别：圣所领导人曾委婉告诉裴吉教士，少女本质不坏但心智低幼，社会化程度糟糕得令人担忧。

一个每天被唤醒后除了吃饭治疗就在学习如何用图景杀人的女孩，似乎能成为大人们听话的得力干将便足够圆满，也不必考虑她自我意识的渴望。

“您误会了。”

谭玥解围般插话，“江长官没有接到前往查理区的指令，应该留在中央行政区待命。”

听见她的话司诺情绪缓和不少，仿佛心里达到某种平衡。她伸手捋顺耳旁的碎发，目光很快转向了秘书长。自幼营养不良影响了生长发育，但司诺不屑抬头与高挑的谭玥对视，只是无声向她施压，要求她主动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