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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3页）

“撒谎！谁会把它施舍给你们？！”父亲咆哮，也给了那孩子一巴掌，“燊，他们的兄长是谁？给我带过来！”

家里大小孩子太多，大部分「小孩子」就算被父亲错手打死也留不下一个完整名字，只有少数得力且贴心的「大孩子」才会被父亲记住，燊就是其中一个。他不过十四五岁，毛发微卷，下巴平得像被砂纸磨过。

燊进屋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孩子，立刻认出昨天轰动大孩子团体的若普难怪父亲大发雷霆，小孩子们仅负责乞讨，大孩子们才有资质“狩猎”所以没人想到若普居然持刀恐吓贵族女孩，如果不把戒指脱下来，她那漂亮的手指会被一根根削掉。

不论原先出于怜悯也好，鄙夷也罢，燊相信那个德鲁伊家族的小姐永远也不敢踏足福克区行善了，毕竟上一秒还感谢她施舍的男孩，下一秒就把她拖进巷道威胁，用匕首抵住她纤细的指根。

有了燊作证，父亲便不再计较。他无事发生般抚摸若普被扇肿的脸，破例准许他可以跟着大孩子们学“狩猎”了，今后要成为真正对家庭有用的一份子。

“你害其他人以后吃不到德鲁伊家的饭啦，”把两人领出门外后，燊无奈道，“但父亲不在乎。幸好德鲁伊也不是什么大门户。”

若普没吱声，脸上也看不出愧歉。燊回头饶有兴趣地观察他那张脸，那是一张明明干了坏事依旧纯良无辜的乖脸，尤其常年润在眼泪里的黑瞳宛若镜面，倒映所有人朝他倾泻恶意的丑态，反而让被窃者感到自责，怎么能怀疑这样一个可怜孩子。

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燊心想。

“该说你是不择手段的坏孩子，还是故意作恶的好孩子呢？”

燊温和对他笑了笑，令若普受到惊吓，毕竟他向来讨厌且惧怕大孩子团体父亲没那么多手“教育”所有不听话的孩子，而大孩子们通常会为父亲分忧，把不听话的孩子拉进小黑屋殴打致死。

“她还会回来吗，”若普立刻信任了他，像每个毫无道理喜欢任何东西的小孩一样，“那个姐姐。”

“如你所愿咯……娜塔莎！”燊轻描淡写道，看见某个人忽然高声打了招呼，又继续对若普道，“感谢你母亲给了你这双眼睛吧，小弟弟。刚好，我再给你找个妈妈……娜塔莎怎么样？”

“你说什么？！”

被叫做娜塔莎的少女走近听见燊的话，毫不客气抬手锤他脑壳。但她很快就在燊抱头求饶地示意中看见若普那双黑瞳，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绳子……”娜塔莎莫名笑了，说着只有燊才懂的话，“把他给我吧，燊，我还欠那位天使一个谢谢。喂，过来吧。不过我才不当你妈呢，叫我娜塔莎，他嘛，你们叫他蠢货就行。”

燊的抗议自然无效，娜塔莎早就无视他的存在了。发觉男孩戒备后退时她苦恼得像是好意被拒绝了，不得不蹲下来朝他伸手，要他跟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