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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不远处传来歇斯底里的狂喊，令忘记擦拭眼泪的哨兵微微一愣。他立即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是很陌生的少年声线，印象中从未听过，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发泄般嚎叫。

他靠近微弱的光点，发觉漆黑的空间慢慢剥落，延伸出一条单调却充满肃杀气息的银灰色走廊。

哨兵脚步一顿，眼前的景象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是科学理事会的红白塔。

……

……

十二年过去了，江别羽始终忘不掉自己接受洗礼时的场景。

正式成为圣洛普斯教会的圣子是在觉醒向导能力那年，而洗礼是当年受封仪式最后一个事项。

洗礼有“注水洗”和“浸水洗”两种方式，尽管后者已在多年前取缔，老旧的浸礼池依旧为圣子的受封进行了翻新。

仪式那天他在圣台上背诵完了冗长且晦涩难懂的经书及宣誓词，老师亲手解开他蔽体的绸缎，仿佛交接某件圣神器具把他牵到年迈的大祭司手中。他原本还为在众人前光溜得像一只剥了皮待宰的羊羔感到羞耻，后知后觉自己完全淹进水里才剧烈挣扎起来。

没想到瘦如枯骨的大祭司竟然有那样大的力气，能牢牢捂住他的口鼻把他按进池底，防止洗下的「原罪和污秽」重新咽回体内直到他因为窒息彻底失去意识，不再动弹。

教会无微不至的养育，起初令江别羽以为这样的特殊对待是因为重视，所以后来对也受了浸水洗礼的妹妹作出相同的解释。司诺向来信任哥哥说的任何话，于是她忘记自己洗礼时曾绝望哭叫，不断缠着老师再次为她受洗。

老师拒绝了，她便固执呆在浴缸里不肯离开，结果半夜从浴缸溢出来的热水弄湿整个家，泡烂了所有木地板。

和在福利院做错事会挨打不同，裴吉没有生气，反而蹲下抱住因为睡着差点淹死的司诺安抚。江别羽赤脚站在浴室外，窥视老师用手指沾了浴缸里的热水轻抹在妹妹额间，完成一次简单的注水洗。

“我不要这个！”女孩撇开头，不依不饶道，“这洗不掉我的原罪！”苺日缒哽p??海堂\??????⒍??7⑼??⒌壹??氿

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闪过教士面容，或许没想到这个词会从年幼的女孩口中说出。

“你没有原罪，孩子，”他按住女孩的胳膊要求她集中注意力，温和道，“但主会接纳你，只要你向主宣告忠诚，为圣洛普斯奉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