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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2页）
艾拉被身后巨大的玻璃碎响吓了一跳。她迅速回头，看见身后的向导死抿嘴唇，砸上走廊挂画的拳头还没放下来。
“您这是……？”她瞪大双眼，惊呼道，
指背一片刺疼。似乎意识到自己彻底失态，江别羽僵硬一瞬，很快松懈手臂，更多沾血的玻璃碎片随他的动作落在地上。他用左手捏住手腕止血，开口连声道歉，却不做任何解释。
“我去拿医药箱，您稍等。”艾拉没有追问他“破坏公物”的理由，很快离开了。
向导静静低头观察指背上的伤口，稍一用力收紧拳头，深红色的血液便涌溢上来，稠胶般令人作呕。
纵使阿伽娅的话只有三分可信，每每追问若普特制向导素的来源时，若普刻意回避的态度都不得不让江别羽相信她
原来是这样，根本不是什么向导素脱敏，更不是他们之间无可替代的适配度，而是他的血早就污染了自己的爱人。
“傻狗，”他颤声道，“傻狗！”
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江别羽猛地抬头，直直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女人在看自己。她看起来三四十岁，披肩长发，锁骨瘦削，身体半探出窗外打量行为怪异的向导。
“你受伤了吗，孩子？”她高声道，或许刚才听见玻璃砸碎的声音，“过来吧，我是普莉斯卡修女，这是我的教室。你要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吗？”
江别羽愣住了。
他抬脚离开那片狼藉地，走近那张阔别十余年的面孔，却在彻底看清教室里的“学生”时惊得头皮发麻。
无数爆裂棉花的毛绒玩偶堆成山一样的巨兽，几乎有天花板那样高。它们被铁丝蛮力捆绑，勒出诡异又骇人的形状。密密麻麻的纽扣眼好像会自行追踪，正死死盯着窗外的不速之客。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学生！
江别羽咽下根本不存在的涎水。他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座极其庞大又丑陋的尸山。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