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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3页）

突然，她听到异动抬头，一个灰绿眼睛的少年撑着拄拐出现在门口。

是阿修！他目瞪口呆，张嘴问她的肺活量究竟测得有多大。

完了！完了！他全听见了！受到惊吓的司诺差点释放精神丝线杀他灭口

阿修似乎没发觉她眼中的凛冽。诊疗室的门没关严实，他老远就听见好像杀猪一样的声音，一个女孩，声音太熟悉了还是中央圣所大名鼎鼎的司诺。原本只想进来嘴贱两句，没想到看见少女正以痛觉自残，惊得他瞪大了双眼。他几乎下一秒就拄着拐杖单脚跳到她面前，嚷嚷她别再这么做。

「“滚开！”」被窥破秘密的司诺又羞又恼，整张脸都红了。她一脚踢开少年，跳下病床逃似的要跑，却被阿修眼疾手快用拄拐勾住脚腕，差点又摔倒在地。「“找死啊，我不介意成全你！”」她踉跄好几下才站好，刚想用精神丝线就地处置少年泄愤，回头就看见他毫无捉弄笑意的脸。

他还跌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因为及时做了保护措施没二次摔伤，整个人似乎还陷在刚才所见的震惊中。他愣愣望向少女，目光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怜悯。

「“那天你手摔断了都一声不吭，我以为是你不想哭呢。你是不是很痛，很痛为什么不哭？像我一样，我痛的时候哭得比谁都大声，你哥哥打我的时候你还笑我哭。可你自己呢？”」他轻声问道，「“他们平时不准你哭吗？”」

是的。

哥哥不准我哭。

老师要求我学会控制情绪。

圣洛普斯不需要只会哭的笨蛋信徒。

福利院的修女们说都是因为我太爱哭了才被丢掉。

所以我……也不准自己哭。

可眼泪在这个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要冒出来。少女红了眼眶。她狠狠剜了阿修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些已经牵着精神丝线落在少年身上的雪山蝴蝶却一只只飞离。它们扇动洁白的翅膀，好像下了一场并不寒冷的雪。

谁也没再谈过这件事，回到圣所一切如常。阿修似乎被打怕了，他不再招惹司诺，司诺也假装无视他。只是无名的骚动总令司诺若有似无地用余光偷瞄他，发觉少年面庞转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看自己，又很快把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