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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严静淞深深吐出口浊气对那医师道了谢便命人将其好生送了出去，挥退下人，他脚步虚浮地走至严峫榻边坐下。

“爹……”严翊哭着攥住他的手，“哥他……以后该怎么办啊……”

严静淞抬手抚上小儿子的发顶，心里对自己悔恨无比，如今严峫这般，让他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的发妻。他无力地开口道：“伤你哥的人爹定会找出，但身为严家后人，绝不能因一事而慌乱，你哥他也是这样做的。所以翊儿，你更该振作起来，峫儿若是看见你哭成这样定会生气。”

严翊边擦着脸边哽咽说：“可是爹，三日后你就要北上了……如何查？”

严静淞：“你留在府里仔细照顾你哥，剩下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这怎么行？！”严翊听了话一惊，“皇上口谕是让哥要随军的，若是三日后没见到人，皇上定会降罪的！”

严静淞叹了口气，这样的道理他怎会不明白，只是若要随军，那就必须……

他看着和严峫一般模样的次子，觉得世间因果自有道理，兜兜转转许久，最后想护着的人要被扯进沙场，而心怀歉疚的人却是伤得最深。

“圣命难违啊……”

严静淞颤颤巍起身走出房门，那微佝的身影此时瞧去却好似苍老了十岁光景。

严翊心知这是严静淞答应让他代替严峫出征了，说不高兴是假的，心心念念许久的前程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可是一转念想着严峫如此模样心里也觉得悲凉，那个潇洒舞剑的少年怕是永远也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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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严峫昏死过去后便发起了高热，烫的人心慌，连烧了三日，只差最后一口气吊着便要下去见他娘亲了，幸而在江清风赶着时辰搜罗来药材后渐渐好转，及至第五日才眼皮沉重地从那梦魇里转醒。

大病过后的人浑身无力，加之筋脉受损，身体觉得愈发沉累，他勉强撑起身靠在床沿，喉咙里干涩地发痛，开口想唤人却只有气音从中传出，愣怔一瞬后他倒是很快便接受了口不能言，洒脱地倒让人觉得心疼。

恰在此时有人托着药碗从门外走进，是严翊。

“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