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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胸口躁郁翻涌，萧渊唇边笑意讥诮，声音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柔和，他附在路招雪耳边，淡淡开口：“要么杀了他，要么你去替他。”

“不要、不要，我，萧渊、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哭得实在可怜，整个人仿佛被泪水浸湿了，纤薄的脊背如同簌簌颤抖的蝶翼，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呜咽，让人联想到被逼至绝境的孱弱幼兽。

一道传音命令守卫将在场的修士带出去。

“这也不想那也不想，你就只会哭？”萧渊声音冷了下去，直接攥住路招雪不断后缩的手腕握上那把弓弩。

胸口那股烦躁愈演愈烈，他原本兴致冲冲搭了一台好戏，以为路招雪能给他点令人愉悦的反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哭到快要晕厥的模样，还要哀求着让他放过段霖。

“本座知道你下不了手。”他眯起眼，引着路招雪的手、不顾对方抗拒，提起铁弓，“所以可以帮你。”

玄铁炼就的弓冰冷沉重，其实单凭路招雪一个人根本拿不起来，他发出一声可怜的叫，想要松开手，却被萧渊紧紧包裹着。

魔气凭空幻化出箭矢，黑雾缭绕，尖端泛着冰冷尖锐的暗光，萧渊敛下眼皮，引弓、搭箭，动作如行云流水，箭矢破空射出的瞬间长鸣震耳，那一刻周围的所有似乎都变得寂静而缓慢。

路招雪瞪大了眼睛，唇瓣干涩翕张，脸色又苍白狼狈，只剩下泪水晕染的滟红，却仍然漂亮得惊人。

他茫然又无措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那只箭破空飞出，刺中段霖的胸口，血液飞溅，路招雪颤栗了一下，勉强靠着身后的萧渊才站稳，血肉模糊的人影抽动了几下，头颅一点点垂下，彻底没了声息。

段霖……死了。

恍惚意识到这点的路招雪终于反应过来，他还在流泪，仍然呆呆地看着那处靶子。

萧渊将铁弓随手扔在一边，他瞥了一眼段霖的尸体，俊美凌厉的眉眼间隐隐透出厌烦之色，他扯过路招雪：“行了，走吧。”

路招雪没有动。

他脚步一顿，脸色阴沉沉的，毫不客气地掰过路招雪那张失魂落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