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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哟呵，口气很大啊，”李瑞查笑着，一时间也听不出是阴阳怪气还是玩笑，“别考的不好还怪老师教的不行，谁让你平时老在开小差。”

“是是是，我开小差，我就在你的课上开小差，”白承航满不在乎地插兜，靠在沈杜恩的桌子上打算不再理李瑞查了，“沈老师，你要回家吗？”

“嗯。一会就走。”

“你要搭汽车吗？还是火车啊？火车比汽车快吧。”

“火车。”

“哦。我还没坐过火车呢，要坐很久吧。”白承航随口一句。他想起来沈杜恩以前说过他从首城来，首城啊，太遥远了，那是一个如果在宁源县平凡度过一生，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

“十七个小时……”

沈杜恩话音刚落，那头的李瑞查道：“你非要回去么，才刚来，学校这边没关系吧？”

“没关系，”沈杜恩摇头，“小姑娘情况不好，我回去看看。”

“也是，”李瑞查惋惜道，“挺好一个孩子，怎么摊上这事？”

白承航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想问，但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还是不要张嘴。沈杜恩刚刚还那么顺眼，马上就想以前一样命令式地说话，叫白承航收拾东西放假回家去，务必把作业给做了。白承航刚要呛他说想得美，但看见沈杜恩提到女儿时有些伤神的神情还是闭嘴了，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他走回教室时看见陈海静背着书包有些焦急地在门口打转。陈海静一看见他就冲上前来，问他去哪了快点收东西走。

“老杨说我妈打电话来了，她和我爸晚上有事，说让我和依依上你家吃饭去，和你妈说好了。”

“我靠，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我哪知道你在哪？！你他妈快点。”陈海静催白承航快一点，看时间陈依都放学一个多小时了，家里没人，她要是不见就麻烦了。白承航没在意陈海静比平时暴躁不少，毕竟他那么疼他妹妹，而自己为了节省时间就随便往包里装了几张卷子回去。

他们在走廊一路狂奔，下楼时踩得楼梯回声震响。

期间白承航心不在焉，他虽然在跑，可也只是按照经验他必须和陈海静一起紧张，实际上陈依的安全关他什么事，陈海静的焦急又关他什么事，陈依尽是人疼不需要他，陈海静自小幸福也用不着他操心，可自己呢，一会回到的家里还摆了供桌遗像，原本会来疼他的人是死人，原本应该爱他的人却只爱那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