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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学术狗的常识难免产生了一些动摇。他没应声，大徒弟也没再说下去。这一番插科打诨冲淡了点学术狗的思乡之情，除此之外又给他添了份惶惑。

“睡吧……”学术狗说，但他自己其实睡不着了。

他初来乍到，又身无长物，如同被扒光了丢到个陌生地方，所以下意识地想用自己之前的“知识”来做武装。只是这里的人都能在天上飞来飞去，有的人甚至修炼成仙，一般的科学法则真的还适用于此吗？

学术狗深感不安，又安慰自己，越是不科学，回去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他不免悲观地想到另一种可能，自己可能真的是猝死了，这会儿估计都火化了。

人生真是际遇无常。学术狗惆怅不已，低头发现徒弟还没睡，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他一双盈着光的眼睛。

“怎么还不睡？”

大徒弟眨眨眼，“我离家时，夫子对我说‘世情梦幻。复作如斯观。’但我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念中相见。不托鱼和雁。’师尊挂念家人，师尊的家人也挂念着师尊，虽不能见面，也不必忧心。”

学术狗没想到他一个小孩安慰起人来这么头头是道，在他头上拍了两下。

“谢谢。”他说，“但我还是不信盘古开天地和女娲造人。”

大徒弟笑了几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学术狗看着窗外渐渐东移的月亮，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摊牌

学术狗头都要挠秃了，从早上坐到晚上，大徒弟在藏书阁门口看了他好多次，没找到喊他吃饭的时机。

某天一直到亥时过，他才揉着眼睛走出来，腋下还夹着几本书。

大徒弟给他把饭端了过来。

“谢谢。”学术狗有气无力地说，“晚饭又是你做？我们山头怎么也没个食堂。”

大徒弟很讲礼数，“劳师尊挂心。”

“不必多礼……”学术狗一阵不自在，“你吃过了吗？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