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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说是暗室也不尽然，只是掏出来的一个大洞，里面放置了一个摄像头。电线之类的东西嵌在墙里，连在外面的某处。

他被监视着。

是谁在监视他不言而喻。

向聊冷笑，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转身去屋里把刚刚丢地上的水果刀捡起来。他蹲在摄像头前面，似乎十分笃定对面的人此时一定在看，伸手对着镜头竖了个中指，当着人的面儿扯出电线，恶狠狠地将其割断了，那劲儿头，像是在割谁的喉管似的。

向聊躺回床上，却越躺越不得劲儿，总觉得自己有什么没干。他百无聊赖，上咸鱼搜索起旧的监控摄像头多少钱来。结果倒是不如他的意，三十多块钱还要是能安装的。向聊想着厕所那个被他割断电线的破烂玩意，放弃了把那玩意当二手卖掉的念头。

半下午的时候天气格外的闷人，向聊在屋里躺着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呼吸不上来。他像是还不如才出生的小孩，要心里说着“呼气”“吸气”才能跟着做。他躺到了快五点的时候，外面的太阳还是明晃晃地晒着，向聊推开阳台门，一股热气扑过来，活像是打开了烤箱。

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硬着头皮决定这个时候出去找点吃的。

向聊心头腹诽，又瞥了那群人一眼，那群人也看他。这种打量和戏谑的目光向聊可太熟悉了，他恍惚间有种回到了监狱的错觉。向聊懒得理他们，趿拉着拖鞋往商场里边走。他作为失业人群，靠一身正气是过不去这个夏天了，现在只能靠商场里的冷气和特价食物来救他一命。

他感觉脚底下的沥青路都是软趴趴的，不知道是自己热得出了幻觉还是真的太热给晒化了。最近几天的高温还有往上升的趋势，向聊可真怕哪天热得连商场都限了电，到时候他可该往哪里去。

7*衣？0]五巴巴、五90_

16.

之后几天展趣都没有出现。就好像被发现监视向聊的不是他一样。向聊也乐得他消失，到处打电话找工作。到底是一回生二回熟，向聊三天跑了七八个厂子。

本来小厂子的面试也就是走个流程，没什么要求的。但是那些工厂一听说向聊想要住单人间，瞬间就变了态度，最后支支吾吾的说是等候通知。向聊也没抱什么期望，继续到处打电话，顶着烈日出去面试。

终于在一个酷热的下午难得的走起了好运。厂长听他想住单人间，又看他人长得干净，个子又高，索性问他愿不愿意做保安。

工人宿舍是八人间，八个人都是不同的班次，不说大男人的宿舍如何如何，但是换班时候那个声响就可以叫向聊一夜无眠。保安就不一样了，虽然工资少点，但是他可以睡在值班室后面的双人间里，那个床一直没人。值班的时候要是没事干还可以拿点计件的工作赚点油水。

向聊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天向聊就拖着自己的破烂行李搬去了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厂子里住下。他临走前存了点坏心思，故意没把厕所的损坏告诉房东，心想反正你们资本主义团伙沆瀣一气，到时候就让展趣展老板赔你吧。

他倒是点都不怕自己的隐私泄露，无非就是拍到了自己洗澡的视频，大不了就是被展趣发到什么网站上供人欣赏。他赤条条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没什么。要是真的有人喜欢他干瘪的肋骨条，那向聊也属实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