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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杯酒的功夫,明里暗里看过来的目光就愈发不加掩饰,甚至还有几个主动过来搭讪的。江收微微扬起唇角,随手收下了某个小男生塞过来的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那小男生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很年轻,娃娃脸,甚至有点像高中生。睫毛卷翘,笑起来有酒窝,看着乖巧又清纯,是江收最喜欢的那一类型。
这个就比赵疏阳合适很多,江收想着,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纸条对折展开又对折。
并不明亮的光照在他脸上,冰凉的酒液入喉,一路凉到心底。
很多人都比赵疏阳合适。
赵疏阳完全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比他还高,性格也冷。
江收又喝了一口酒,脸上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轻微的裂痕,他烦闷地叹了口气,顺手把那纸条塞到了高阳衬衫的衣兜里。
他想,可奇怪的是,他又觉得谁都没有赵疏阳好。
忽然就有一种缓慢柔软的难过冒出来,大概是从七夕那晚就生了根,此时就像是某种植物,悄悄发了芽,扰得人隐隐作痛。
这种陌生情绪让江收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半杯酒的时间,他妥协地叹了口气,高岭之花难摘一点是正常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打开手机,找到和赵疏阳的聊天框,斟酌着发了句打招呼的话。
然后就看见,赵疏阳居然拉黑了他。
江收盯着那刺眼的红色提示沉默了两秒,气笑了。
江收不知道培养一个习惯需要多久,但过去的三个月的确让他形成了某种关于赵疏阳的惯例,现在忽然缺了这么一块儿,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连着两天没出门,在画室里埋头创作,颜料沾染在他白皙的手掌上,像在掌心开了一朵色彩瑰丽的花。
江令月的电话打过来时,他刚好画完最后一笔,画笔被准确地投掷到了手边的小水桶里,落水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江收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用还没来得及洗的手接起,“姐?怎么了?”
日理万机的江大总裁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干打电话过来联络姐弟感情的,果然,江令月的语速很快地下达任务:“今晚八点有个商业晚宴,我这边临时有事过不去,你替我代表江氏出席,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好,明白了。”
江收看了眼表,才刚五点,时间还来得及。他一边往画室外走一边又不忘叮嘱几句,“你也别太忙了,注意身体。”
江令月闻言就笑了一声,在挂电话之前匆匆答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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