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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赵疏阳分别前看他的眼神,江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他轻声问自己:
“江收,你能吗?你敢吗?”
江收本想着暂时不见面也好,借由分开这段时间让他好好理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但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又和赵疏阳遇到。
和高阳喝完酒的隔天,工作室筹备的一场小型画展开展,裴元明拉他过去帮忙。
展厅是市中心某家豪华酒店提供的,受邀人数并不算太多,整个厅内只有几十位零零散散在各个画作之前驻足欣赏的观展者。
江收正很认真地在和某位前来观展的女士讨论眼前展品的手法风格,但无意中略一抬眼,就刚好和几步远外从展厅门口走过的赵疏阳对视。
他当即愣住,心脏很突兀地重重跳了一下,虽然才两天不见,但此时却涌上来些久别重逢之后的思念感。
整个展厅里讨论画作的低语声似乎都在这场对视中消失不见,江收呼吸窒塞,只余下怦然如鼓的心跳声。
尽管他前不久才告诉自己暂时不见面也挺好的,但此刻种种反应还是向他说明,他想见赵疏阳,很想。
可赵疏阳的目光却在和他交汇的那一刻就移开,对方像是见到什么陌生人一般,没有停留半秒。
江收眼睫一颤,他看到赵疏阳身边带着助理,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商业人士,大概是来这边参加什么会议的。对方在和他对视一瞬后便视若无睹地继续向前走,很快消失在了展厅的门框以外。
他攥紧了手,看向身边的观展者,话语不经思考脱口而出,“抱歉,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
话说完,他直接追了出去。
一出酒店的门,冬日里冰冷的湿气瞬间将人包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水花一朵一朵溅在酒店廊檐之外,冬日下雨本就少见,更何况这场雨还不小。
赵疏阳还没走,此时正站在台阶前等车开过来。
赵疏阳若有所感地回头,江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很明显地看到他神色疲倦,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原先不知要说什么的纠结此刻全部被江收抛之脑后,他匆匆向前两步,蹙眉发问:
“你没休息好吗?”
赵疏阳只很短暂地注视了他片刻,随即便淡淡移开视线,“还好。”
怎么会还好,其实根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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