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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点这杯,还装神弄鬼给我弄来个三字,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调酒师云春示意其他的服务员招呼客人,靠过来与叶三闲聊。
“刚回来几天,大家都有事做,我闲得发慌。”叶三懒洋洋地靠在黒木的柜台上,
云春理了理头发,将那杯冷冽佳人放到董小葵面前,抬眼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像是审视,然后又转了视线瞧着叶三,笑着说:“你会无聊?这不是这么快就找到乐趣了?冷冽佳人,倒是人如其名了。”
叶三听到云春这话,忽然坐直身子,竖着手掌做阻止他说下去的手势,说:“云哥,你这眼力可是越来越差了,看人看气场。早叫你出去自立门户,你死活都要在这里。看吧,好好一身本事,在这里埋没了。刀不磨要生锈的。”
云春笑得更粲然,一边笑一边摇头,说:“我老了,不想出去招惹是非,外面得自己罩着自己,这里被人罩着反而可以调出更多的好酒。创作灵感不断。这个啊,跟归隐一样。出去,自己支个摊子,就要蝇营狗苟的,在这里,倒是拿点工资,不瞎操别的心。”
“你们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跟那家伙走得近,都快入古了。”叶三又没正形一样趴在桌子上。
“只要不是作古就好。”云春一说完,哈哈大笑,继而又扫过视线来瞧董小葵。
这会儿,董小葵正瞧着那杯冷冽佳人,觉得像是每次路过水晶柜台瞧见的灯光照耀下的紫色水晶,又像是小时候梦境里童话的一部分。
“怎么不喝?”云春忽然问。
董小葵抬眼瞧他,笑了笑,说:“总觉得这是一件艺术品,喝了觉得太可惜。”
这句话是董小葵的真心话,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艺术品。云春一听,却是非常爽朗地笑了,然后很郑重地说:“小姑娘,来我这里的人,都是迫不及待地喝掉艺术品的。纵使这是艺术品,也不是视觉的艺术品,视觉对于它的味觉、嗅觉的艺术性来说,就细枝末节地多。你这样可算是本末倒置了。艺术的价值在于实现其价值的过程。就如同爱一个人,就要轰轰烈烈地爱,即使失败,也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只远远地看这个人,暗恋他,将一切的未发生当做发生。”
董小葵这下子可真算是见识了,一个调酒师这番话既包含着专业知识,还包括艺术理论,更蕴含人生道理。她听得一乍一乍的,最后,讶然一笑,立刻站起身,对着云春一鞠躬,说:“多谢云先生指点,我这就实现这杯酒的艺术价值。”
她调皮一笑,伸手去端那杯冷冽佳人。
云春忽然伸出手摁住她的手,说:“这杯烈,不符合你的气质,我看还是送你一杯云色倾城比较好。”
“呀,云春,你不会吧?拆我台呢。”叶三懒懒地说,敲了敲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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