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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此人说话太过顺溜,又这般冷静,倒似练习过多次,转头看母后的反母后却没有动怒,问:“你可知道崇徽殿是本宫的住处?”
“正是知道。”人抬头看她,知道要被审问,索性先自己说了出来:“太后可还记得当年下诏在永兴营造浮屠的事?”
母后想了一想,问:“当时是姜遵主事吧?”
那人点头,说:“姜遵为了讨好太后娘娘,毁了汉、唐碑碣用来代砖甓造塔,工夫神速。于是太后认为此人不错,召他还京起用。”
“怎么了?”母后慢悠悠地问,也没有怒气。
那人又说:“当时有腐儒阻拦姜遵所为,被架出枷在街上暴晒,回家后得急病去世了。”
母后终于一笑,问:“你的亲人?”
“并不是,是寇老的远房亲戚。”他正色说。
她微微点头:“寇准的……那么,又是谁叫你来的?”
“是草民怀一颗赤胆忠心而来,太后这些年在朝中挟幼帝逞己欲,天下不平者不止我一人!”他神情终于激动,开始大叫。
母后对我笑道:“近来书塾多了,误的人可也真不少。”
我抬头看外面天色渐暗,回答:“不如等到明日早朝,再仔细商量。”
母后示意李灼带那人先下去好好看押,但刚到外面,却一阵混乱。
李灼又奔进来,向我禀报说:“犯人自尽了。”
我漠然:“怎么这么不小心。”
母后问道:“他的家世呢?举荐他进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