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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四处摸摸墙角、门梁,算得一副好卦后,众人又放下心来去碰麻将了,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牌哗啦啦一倒,观音和佛祖都要被这一声声“胡”吵了清静。
红木挂钟才指向八点,离可以走还有很久。
陈挽去偏厅透气,他从不在老宅打工作电话,无聊立在窗前看雨。
八号风球挂得猛烈急遽,走却不干脆利落,一直拖着尾巴,夜雨打在宽大的棕榈叶上沙沙作响,冰秋叶海棠花瓣落满庭院。
这天并不是周末,但是放台风假,小孩子就多起来,有陈家旁支的,也有客人带来的,在前堂打闹。
陈挽百无聊赖看了一会儿,敏锐地走至一个羊角辫女孩面前,她正在以一个奇怪而僵硬的姿势贴着墙面。
陈挽将周围几个苍蝇般围着她打转的男孩唬走,蹲下来问:“你在做什么?”
女孩应该是混血,鬓发微卷,浅色瞳仁戒备看着陈挽,陈挽朝她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几乎没有人能抵得住陈挽的笑容,无论是十七还是七岁,摇头,女孩用英语说:“我没事。”
陈挽看了下她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便站到她旁边,学她一样立墙。
大概是这个无聊打发时间的举动莫名赢得了她的信任,过了一会儿,女孩侧过头,一本正经地伸出手:“你好,Judy。”
陈挽也伸出手,郑重地握了握:“你好,陈挽。”怕她听不懂中文,陈挽又说:“或者,Keats.”
女孩对他的中文名比较感兴趣,但发音不是很流利:“陈、挽?哪个挽?”
“挽留的挽。”
Judy眨了眨眼,她的中文水平还不足以理解这个词汇。
陈挽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很简洁的名片,指了指上面的字,Judy仔细看了一会儿,收下了。
两个人又并立着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夜雨,陈挽觉得口渴,拿过供台边的一只山竹问:“Judy,吃不吃?”
Judy犹豫了一瞬,说:“不好意思,陈挽,我不方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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