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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他这样喊着她,朝她伸出手,久战的嘶哑声带几乎破碎,可他还是叫:“将军、将军……”
他们都是从先帝时期就跟了她的亲卫,是她少时叛逆遮掩了信香、偷偷潜入军中从伍长升营长时就带在身边的人,沈六大字不识一个,还是后来当了她亲卫,因为要处理一些王府与军中事,不得不苦读书,但记住最多的还是军中将士的姓名、家乡、喜好。
沈六大部分时候都沉默不已,她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那些亲卫也多是如此,虽不说话,但每每战时,都是护佑她撕破地方阵线最尖锐的矛。
也是保卫她最坚实的盾。
他们随她冲锋陷阵,在先帝未登上皇位前,打下如今大宗朝的泰半山川疆土,与她登上天子阁,见她封王拜相。
不过他们始终叫她将军。
就像现在,“将军……大同、大同……将军……”
大同。
她看着那只手在触碰到她之前,就被周身的火舌席卷、烧为焦土,她的眼珠迟钝地不肯动一下,好像这样就可以保护她的心不要破碎。
沈惊澜还是想了起来。
沈六的家乡在河东大同。
他想回家。
他要她带他们回家。
……可她所有的亲卫都埋葬在了西北苦寒的燕城,随她那场败仗一起。
沈惊澜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想,第八十八个。
这是第八十八个来找她的孤魂,他们有的跟她说着说着话,身上就迸出无数血色,是死在冲锋的箭雨中,不管她怎么伸手去捂,也堵不住血洞;有的在她面前身首异处,只留一颗脑袋笑着问她,我是几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