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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人体才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在虞知乐跟着科研部到处打杂的14岁，他最喜欢的课题就是医学课题，反而对严博最擅长的环境科学领域没多大兴趣。所以严博在医学组给虞知乐找了个老师，负责在他忙得脱不开身的时候，帮他照看一下小孩儿。

虞知乐绝对是那种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乖学生，原本对方只想让他在边上安静坐着，却看他对医学兴趣浓厚，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讲解一些知识。

刚开始长个子、眉眼越发精致的少年抬起脸问：“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从地球时代到现在，我们从未真正研究明白我们身体的秘密，更别说更加神秘的精神体了。”他研究的课题方向是精神体和肉身之间的联系，也参与了虞知乐相关的课题小组，可惜始终没什么进展，他们努力了很多年，也没能让这个小孩召唤出属于自己的精神体。

不过这一天，他却没有聊这个话题，而是说：

“例如，在遭遇重大创伤时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物理上的人体就会自动开启一套自我保护系统，但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有些人会狂飙肾上腺素，瞬间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以求绝地反击。而有些人则会进入类似于某些动物的濒死状态，为的是迷惑敌人，寻求逃跑的机会。”

二十二岁的虞知乐想，那么，这就是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那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他不陌生，每一次和人鱼交换身体的使用权时，灵魂都会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像是飞出了身体，不过很快，又会被扯回意识海更深的地方。之后他便只能通过人鱼的眼睛来看外面的世界，而不再能够动一动自己的手指。

但这一次不太一样。

他更像是灵魂漂浮在空中，做一个作壁上观者，冷眼看着事情的发生。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那些人撕开他衣服的时候，可能是他被从后面抱住的时候，可能是他的身体被粗暴地进入并顶弄的时候，总而言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上帝。

他看到自己在被光头哨兵强暴，他看到其他人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对着他撸动阴茎。他看到自己体力不支，好几次差点要摔下去，又被拉着双臂强行拉起来，只能用脚尖颤颤巍巍地站着，他看到血、浊精和肠液，他看到自己满身伤痕。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分离。

不过，这真的是他吗？

虞知乐看着那张脸，第一次感到陌生。他哭得鼻尖泛红，脸上都是泪水。唾液在细碎的求饶和不住的哭喊间顺着下巴滑落，沾在了他自己的锁骨上。总是被夸奖漂亮、精致、还带着些许学生气那般的纯真的脸，早就已经面目扭曲，只剩下惊惧和痛苦。

他当然遇到过不怀好意的人，诸如吴越行，诸如林皓，还有很多怀疑他、轻视他，却又觊觎他的人。但他总是能够全身而退，因为他身边有宴戈、柯秦海、洛楠青，还有他的严伯伯。

可是他信任的哨兵们不在这里。陪着他长大的严伯伯倒在一旁，不省人事。再没有人能保护他，他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所以，这真的是他吗？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一场会醒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