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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林闭了闭眼睛,看起来非常不想见到他,忍了下才说:“等你吃饱了再聊正事儿?”
“你说啊,我又不拿耳朵吃。”江亦深说。
戚林盯着他不说话。
安静了几秒后,江亦深才“哦”一声:“那我先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找你很久了。”
这次轮到戚林愣住,他很轻地皱了下眉毛,重复道:“找我?”
“是啊。”江亦深耸耸肩,“我知道还有其他人在循环里。二周目的时候我在地铁站遇到过一个问路的,三周目时他不见了,应该是其他人改变事情引发的蝴蝶效应,那时候我就知道循环里还有别人,只是没想到是你。”
戚林想起来了,那刚巧是笔记本上他混淆记忆的空白部分,问路者是他们产生交集的地方,在第二次循环中,他没有给这个人指路,于是问路者继续打听下去,恰巧遇到了江亦深。而第三次循环时,戚林想尝试改变,便在一开始就给那人指了路。
“四周目的时候,我用学校官方账号发了公众号推送找人,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你没有看到?我以为是校外的陌生人,所以刚刚去跨年夜路口探探情况。”
戚林在思考时总是不自觉用指腹蹭沙发布料,他摇摇头:“我都毕业了,平时不看公众号。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人,这两天一直在找循环的原因,我去了天文台、地质所和……”
江亦深戳炸鸡柳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眼戚林,似乎想说些什么,视线落到那只曲起指节的手上,最终还是把话按捺下来,只是语气比刚刚缓和几分,听着有些别扭:“那你这两天可够累的。”
孤军奋战和知道有同伴只是找不到的滋味可完全不同,失控和孤独会吞噬掉一个人。
戚林没有在意他话里未挑明的情绪,只是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明天带你看看我这两天的发现,没什么用,但好歹是点发现。”江亦深说着,并不抬眼看他,只专心地用木签戳着炸鸡柳,“今天先休息吧,你看起来刚从局子里面蹲完出来。”
戚林觉得世界上应该有一个专门管神经病的组织,抓到了江亦深把他枪毙。
两个人半沉默半搭话地聊到凌晨一点半,该吃的都吃光了,再也没有借口在客厅里赖着,他们不得不面对今晚的去向问题。
戚林其实并不太想赶江亦深走。
他很难说服自己再捱过一个冰冷孤单的夜晚,多次单日循环让他的精神无比疲惫,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自然更安心。
而事态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戚林足够了解江亦深,他知道对方大半夜赶过来,多半也是想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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