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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殊知道自己现在在慕容家不受欢迎,拳头紧了紧,他干脆就和明姝说了。
慕容?彼土酥话瘟嗣?的野鸡,明姝听了差点没当场笑出来,也亏他能干得出来。
明姝嘴角差点要勾起来,马上拿团扇遮了脸,轻轻咳嗽了声,来遮掩快要遮不住的笑。胡文殊听出来她咳嗽里明显的笑意,不由得抬了眼看她。
丝绢团扇轻轻盖在面上,露出双含笑的眉眼,只是那双眉眼极力忍耐,不想叫客人看了自己的笑去。
胡文殊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昨日之事,是家里小娘子做的过火了,但是女孩子脸皮薄,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明姝团扇后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果然是向着自家人,妹妹做的再过分,只要受了点委屈,那就是情有可原。
她手里的团扇往下挪了点,俏丽脸蛋露出来,“我若是说错了,郎君别生气,其实小叔给胡小娘子送个野鸡,兴许也不是甚么恶意。”
明姝这话叫胡文殊皱了眉头,甚么叫做没恶意,送来只野鸡,还是只扒光了尾巴毛的,要说这个都还没恶意,岂不是全天下的都是善人了?
胡文殊满脸不善,明姝却不怕,在慕容家里,她还不信他能上天。
“胡小娘子这么一路,舟车劳顿的,恐怕也累了,家里小叔叫人送过去一只鸡,不正好养养身子么,山中养的野鸡,不管是肉质还是汤味都比寻常要美味出许多。”
“听你这么一说,他还是好意了。”胡文殊怒极而笑。
“为何不能是好意?”明姝放下面前的团扇,娇媚的脸上,瞬间凝重的叫人不敢直视,“心中有甚么,看别人别物也都是甚么,若是心存对他人的善意,怎么可能马上就觉得是别人加在己身的恶意?”
她怒起来的时候,双目冰冷,没了以往的柔软和娇憨。胡文殊想要反驳,想起昨日的确是妹妹做的过分了,若不是他出面,还不知道那位姨母要在外面等多久。儿子替母亲出头,谁也不能说他错了。
胡文殊双眼盯在她脸上,目光冰冷如锋,明姝竟然半点也不害怕,嘴角噙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回视他。
有点意思。
胡文殊突然想笑,“表嫂不怕?”他听说过,这家的新妇胆子不比兔子大多少,小小的缩在一团,恨不得没人注意她。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啊。
“胡郎君倒是说说,我有甚么好怕的?”明姝浅笑,她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摘了颗樱桃,塞到嘴里。小巧秀气的嘴唇动了动,团扇一遮,吐出个小核来。
她把手心里的小核放在一边,好整以暇望着胡文殊,黝黑的眼睛如同山间溪流浅而清,只需一眼便可望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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