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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件事让我介怀——为什么这一次银发不适合柳江了?
我手下正搓洗着的这顶就是柳江刚刚戴过的,我装作认真听他碎碎念,心里在想别的。
他忽然说:“我可能还是比较适合黑头发。”
我捕捉到了这条关键信息,很想当场反驳一下,因为在场除了我没人知道柳江染了银发有多好看。唯一缺点就是打理起来有点难,那段时间我每次去柳江家,洗澡时总是一不小心就错拿他的固色洗发水,一压杆下去,挤出一股如同芝麻糊的洗发水。
我停下倒护理液的动作,思虑再三,还是顺着回答了他:“可能吧,那你就留着黑头发吧。”
因为柳丝丝说高中生最好顺着来。
我搓洗两下,又抬了头:“不过我看你尝试点改变也挺好。”
因为柳丝丝说也别万事万物都顺着。
他问:“比如什么?”
我将现在的他和未来的柳江作比,然后回答:“耳钉?”
这是未来柳江打得无数种钉里最容易被世俗接受的一种,没想到面前的柳江表情几近不可思议。
“啊?”他质疑我,“多疼啊!”
你还怕疼?没看出来。
我反驳他:“做出改变就是要疼,不疼怎么能叫改变?”
他不说话了,抖干净左手上的泡沫,然后在校服前襟擦了擦,又去用指甲掐耳垂,接着得到了一声理所应当的痛呼。
我也不劝他了,心里还是对他的白发有一丝执念。
然后他又开始碎碎念:“演出在一个半月后,其间可以去五六次活动,每次活动二百块……”
我问:“你算什么呢?”
他的手还保持着左右手各比几个数字的状态,回答我:“算钱啊,就算我要打耳洞也得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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