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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路公交车（第3页）

车载GPS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屏幕上的蓝色路线扭曲成环状。

顾十七瞥见第三排空座下方渗出沥青状物质，正要提醒乘客避让，却发现所有人都保持着诡异的静止——织毛衣的竹针悬在半空，看报老人翻页的手指停在泛黄纸页间。

"师傅，能开快点吗？"苍老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

顾十七浑身僵直。后视镜里，戴红绳的老太太正把枯树枝般的手搭在驾驶座头枕上。

她的倒影却在雨水冲刷中显出青灰色面容，溃烂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请您回座位系好安全带。"顾十七想起《异常情况处置手册》第三条，声音发颤。

忽然整辆车剧烈颠簸，所有车窗瞬间蒙上黑雾。墨绿色应急灯亮起时，小王惊恐地发现仪表盘时间显示00:47，而末班车发车时间明明是23:30。

"叮——"硬币滚动声从右侧第三排座位传来。

顾十七下意识转头，看见空座位上浮现出半透明的小孩轮廓。那孩子穿着九十年代风格的蓝白校服，正用冻僵的手指推着生锈的硬币。随着硬币旋转加速，车窗结出霜花。

"别看！"斜刺里伸出的手突然捂住顾十七眼睛。

穿红雨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驾驶座旁，潮湿的发梢滴落腥甜液体，"按红色按钮，快！"

顾十七摸索着拍下控制面板最左侧的按钮。

车厢灯光骤变成妖异的紫色，后视镜中的乘客们开始腐烂。

织毛衣的女人脖颈处露出森森白骨，看报老人的眼窝爬出蛆虫。

"收下这个。"

红雨衣将染血的工作证塞进小王口袋，证件照片上的女人竟和GPS屏幕里闪过的失踪司机报道一模一样，"当显示屏变红时，记住..."

话未说完，车辆猛然冲进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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