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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七的左手正在蜡化。
无名指断裂处,猩红的菌丝像血管一样蔓延,皮肤逐渐变得透明,像融化的蜡烛般凝固。红色印泥冻结了时间,但也冻结了他的一部分肉体——现在的他,既不完全是人,也不算彻底的怪物。
玻璃假眼已经成了星空的一部分,但它的数据残渣仍在他的神经里低语。午夜时分,电流般的刺痛会从太阳穴扩散,强迫他接入观测员视角,看着另一个“自己”在终面会议室里重复签约的轮回。
苏芮的盆栽叶片躺在他的掌心,叶脉闪烁着最后的信息:
“规则零:公司不存在。”
“你只是在和自己签约。”
顾十七盯着这句话,直到眼睛酸涩。
如果公司不存在,那么这些规则是什么?那些被制成盆栽、标本、办公家具的求职者,又是什么?
他的键盘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在墙上敲出一行字:
“规则十:出口在1:30准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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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钟声敲响。
1:15 AM。
顾十七的木质左腿突然痉挛,根系从地板缝隙里抽离,带出腥臭的黏液。他的身体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出口即将开启。
走廊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远处一抹幽绿的微光。
应急出口指示灯。
玻璃假眼的残存数据在脑海中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