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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七月上旬,新加坡的雨季终于告一段落,天光一日日亮得早了些。
晨风掠过窗沿,书房里冷气不重,屏幕上跳动的已不再是沉时安年初盯着的俄罗斯债券,而是亚洲货币交叉汇率。
他的资金早在五月底全面撤出俄债市场,在六月初转向东南亚货币与美元之间的套利操作。
收益不如上半年亮眼,却更稳定。
资金池已扩大到年初的五倍。
账户在过去半年内完成了两轮彻底的洗白,现下的收益在瑞士、香港、新加坡三地交叉持有,连他自己偶尔都要翻图表才能梳理清楚。
有证券公司的人私下发来邀约,愿意为他定制独立资金池,用他的策略配合资源,分成八二。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让对方等消息。
他确实有些提不起劲。
做空、套利、再洗一轮、再收回来,然后找下一个爆点。
聪明人的游戏终有一天会腻,尤其当结果早已写在开头的时候。
毒品生意那边倒是很顺利。
这段时间澳洲的订单比起以前涨得很快。最近三个月,平均每个月都能走个两三百。沉兆华接手后,虽然量少了,但起码守规守矩。
可他看着传真单上那些数字,却只觉得无趣。
那些加粗的城市、批次、交货时间,就像一本他早已背熟的旧书,再翻也翻不出惊喜。
他知道生意在走,下游通道成型,连自己都几乎不用出面。
这条路,他当初拼了命才摸到源头,如今却成了最没意思的部分。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缓慢敲着,不出声。
没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包括他自己。
暑假前一个月,放学不久。
傍晚的校园不再喧闹,风从空走廊里穿过去,卷起一地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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