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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徽曾甚为体贴地委婉提议近来天气渐冷风雪渐大,请安一事可机动行事,不必拘泥陈制,又叮嘱他说君后的心诚意切朕感受得到,但风雪天还是休养为重玉体为上。
对方很奇怪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开始同他讲道理,拿出他那圣前殿试的敏捷才思,扯出一堆“古有礼制,礼不可废”、“性懒生惰”云云。
“……”梁徽每日面对着朝廷里那群投机取巧装痴卖傻的老狐狸,好久没有碰见过脑子一根筋轴成这样的人了。
“凤随宫最近有何动静?”
张福海撑着伞为年轻的帝王挡下细雪,答:“回皇上,还是老样子,君后每日辰时起,寅时寝。”
比宫里巡夜打更报时的还准时。
“平日里亦不大走动,不是读书作诗便是练剑作画。”盯梢的影卫都无聊得很。
梁徽不意外,他这位君后在先太傅未入罪前是大梁鼎鼎大名的“天降紫薇星”,自小饱读诗书才思敏捷,未及束发便三中奎试,先帝钦点省元,本是仕途无量的朝堂新贵,谁料先太子被指谋逆,他祖父入了重罪,从此便绝了仕途。
祝知宜作为重罪之臣嫡长孙还能坐上君后的位置完全是因了当朝赫兰长公主是他干娘。
长公主乃先帝最宠爱的嫡妹,与祝知宜生母固莲县主为手帕交,后嫁与南疆大将军,梁徽亦得看这位不熟的姑母三分薄面。
梁徽淡淡道:“继续盯着。”
“喳,”天太冷,张福海瑟缩着胖脖子,犹疑道:“皇上,奴才还想起一事,玉沁说君后把自己的名字从侍寝的名册上撤了,换上了旁的君仪君容。”
“噢?”梁徽脚步微顿,墨眸染上一丝玩味,“当真?”
“确有此事,皇上这个月都不会宣到君后。”
梁徽嘴唇翘了翘,看来这古板呆是呆了点,人还不算太傻。
别说是祝知宜,别的嫔妃也一样,梁徽从来不碰这后宫之人,亦不与人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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