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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长公主憋很久了,从南疆一路到京城,不吐不快:“当初阿婉求我冒死救你,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康健平安、顺遂无忧,你这般,叫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心?如何对得起当初她满头鲜血拼死闯入宫中去见我那一面。”
祝知宜想起母亲、想起祖父、想起同门三百英灵,心头大哀,魂殇悲拗,眼尾忽地有些发红,又被他生生压下,喉咙艰难滚动,垂着头,良久,才挤出低低一句:“清规不孝。”
公主拍了拍他的肩,又听他哑声说。
“可是,公主――”
“若是什么都不做,真叫我比死了还难受。”
长公主心头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许久,开口:“固执。”
祝知宜敛了神色,喃道:“公主便当我冥顽不灵吧。”反正也不只一个人这么说他了。
公主气得沉默。
“兵权之事就交与我吧,皇上是有野心,但不会莽撞行事,公主不必太过忧心。”
两全之策不一定有,缓和之计他可以做到。
梁徽接见南部将领,忙到时才歇了口气,张福海来禀:“皇上,风随宫派了人来问,可要一同用膳?”
梁徽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公主回宫随行人多口杂,他早几日已搬回了御书房。
祝知宜鲜少会主动邀他,他那清高性子做不来这等媚君邀宠之事,脑子里也根本没那个概念,基本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梁徽不主动去找他,他十天半个月不见自己一面也行。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徽下午被那些个阳奉阴违的老滑头气出的郁闷散大半,唇畔含着点笑,挺矜持地对张福海道:“那便去瞧瞧吧。”
张福海看了眼主子爷那翘得老高的眉梢:“哎,得嘞。
梁徽到时,汤刚热好。
“朕还以为清规要同公主叙旧,不便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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