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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祝知宜进展还算顺利,经过数十家银局的明察暗访,基本能掌握一部分证据证实福王当年就已经开始勾结东部世家图谋官饷、中饱私囊,那批从东边运过来的弓箭就是准备着开战用的。
郎夷皇商暂时落脚在沅水之畔,按兵不动,但己经被祝知宜的人手摸清行伍规模和人员构成――根本不是什么纯粹的商人,但至于他们运藏的物品暂时还无从下手。
全局概况,事无巨细,祝知宜都写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自己当作梁徽千里之外的眼睛和耳朵,要让梁徽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后头又接着一大段事态分析,典型的祝知宜风格,观点鲜明逻辑清晰,随便截一段都能让科举考官拍手叫绝。
所有的正事儿说完了最后才匆匆回复梁徽每封回信中的殷殷问候。
大抵是祝知宜还是没能习惯与人书信传情,无论是梁徽问他在川蜀可有水土不服,还是天气转冷可有添置衣物,他都每每只有“安好,勿念”四个字。
他总觉得这样正式的公函往来,不该牵涉太多私事。
虽然每每他在蜀中的勾栏看到当地特有的变脸戏子、摊贩挂卖的面具、市肆招牌的辣子汤面都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梁徽。
梁徽以前来过蜀中也看过这变脸表演么?梁徽画工精湛要是他画起那面具肯定画得更好,梁徽这么能吃辣喜不喜欢这辣子汤?
蜀西酷寒,地势倏然拔高,冰雪终年不化,异常严寒,有许多非汉民族部落,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二十余载读的那万卷书不算什么,行了这万里路才知这大好江山辽阔多彩。
若他不是来探军情,而是同梁徽一起来南巡的就好了,梁徽那人一定知道很多乐子,每回和他一起出游都很痛快,能知道许多风土人情。
直到副尉再三喊他祝知宜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心二用。
梁徽知道祝知宜不但给自己像写报告似的寄信,议事阁那几人也每隔三天两头的能收到他的函件。
这很正常,议事阁可以说是祝知宜一手创建起来的,还是这几人的上官,梁徽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偶尔会在议事时状似无意问:“听说君后又来信了?”
几人暗中对视一眼,如实道:“是。
梁徽眉眼温润,闲聊似的:“都说了些什么?”
章禾心里咯噔一声,忙呈上那信道:“说的都是些公事安排,还有就是嘱咐臣等定要竭心尽力,忠君报国,为皇上分忧,皇上,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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