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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清并不抽槊回挡,而是继续挥槊砍下去。
曲将眯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起来,他急往边上闪,又收槊抵挡。“砰”的一声,马清的槊头砍在敌将的槊杆上被弹了回来。
好槊,马清心里暗叫。
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火山爆发一样从内城传来。喊杀中夹杂呻吟声,哀叫声。
敌军已经大量涌入了城内,马清万念俱灰,老天要让他死在这里了。
敌曲将瞪大的眼睛又眯缝起来,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敌曲将双肩一抖,槊头又朝马清飞来。马清身子一蹲,槊尖刺向敌曲将的腹部,敌曲将灵活地往旁一闪。
敌曲将闪开马清的槊后没有立刻还击,他的槊尖指向马清,眯缝的眼睛却看向城内。
越来越大的喊杀声从内城往城墙上快速移动着。
蓝色营灯下,上半身缠着细白条的士兵们从内城的斜道上往城墙上跑,就像棕色的蚂蚁一样攒动着。斜道狭窄,不时有人往下掉落。
敌曲将眯缝的眼睛又瞪大了,他挺槊向马清刺来。马清身子做了一个摇闪,那支大槊头却缩了回去。
敌曲将一跃上了城垛,口中多了一支号笛。随着“昂”的一声号笛响,他一手持槊,一手搭在云梯上,身子顺着云梯像壁虎一样滑了下去。
城上的敌军如潮水一样往城下涌。抢不到云梯的敌军就往城下跳,他们在雪地上卷曲着身子翻滚,就像扭曲的棕色蚯蚓一样。
此情此景,和五一二地震时,很多人从高楼上往下跳一样。
从开战到现在,马清没有恐惧过,此时他感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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