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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催她了。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醒来时两边脸颊捂的红扑扑的,脚上擦了冻疮膏,睡之前又套了袜,这会儿也暖洋洋很是舒服。起来吃了东西,弄好已经是午后了。
驿庭前头的大堂里,也比早上热闹了许多。
这样的坏天气里还在外奔走的,除了少数像小乔这种有难言之隐的苦命人外,大多都是在外行商的商旅。大堂里全是因为道路受阻折回这里暂时落脚取个暖的。驿丞也没赶他们走,允许商旅暂时留在前头的大堂里,只不许随意闯到后堂里去。
魏梁一心只想快些把小乔送去渔阳交差,没想到才出来几天,道路就受阻,心焦不已,唯恐今夜若再下个夹雨,石块恐怕都要结冰冻在一起,到时想再铲除,就更不容易了,等到中午,见雪渐渐有停下的迹象,立刻组织人手前去通路。
客商也恨不得早些上路,见这位将军带头了,纷纷呼应,魏梁点数了人,带好工具,留下两名亲兵,命他们在这里照应君侯夫人,自己领着人便走了。
……
后堂,屋里火炉的炭火烧的正旺,暖洋洋的。
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是走不了,春娘拿出针黹筐,和几个侍女围炉做起了针线。小乔歪在一旁榻上发呆。忽然有人叩门,原来是驿丞送来了一盘刚在火上烤好的栗子,香甜扑鼻。春娘给驿丞递了些钱,接过栗子。小乔让侍女用帕子包一些,拿去送给在边上另间房里的钟媪。
过了一会儿,侍女回来,说钟媪不要,只叫自己代为传话,说谢过女君的好意。
小乔见她不要,也不勉强,便让侍女们分食,侍女很高兴,围坐在火炉边一边剥着栗子,一边小声地说着闲话。
春娘也不做针线了,洗净手,坐到小乔边上给她剥栗子吃,说,这个钟媪,实在难以亲近,一个下人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到了那边,那位徐夫人如何?女君的婆母又是如何?
她往小乔嘴里放了颗刚剥出来的黄澄澄的栗肉,自己叹了口气。
小乔见她又开始替自己担心了,便也剥了一颗栗子,强行塞到了她嘴里,笑道:“那边难道还会有人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不成?春娘你愁什么?吃栗子吧!”
“着火了!”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有人高声喊道。
春娘一惊,急忙起身推门出去察看。见距离这里不过隔着几间房的一间角落里的屋子竟然真的起火了,火舌和浓烟正从门窗里往外冒着,看起来像是从里头烧起来的。隔壁钟媪也闻声而出。那个驿丞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边命人扑火,一边向闻声而出的小乔赔罪,说那是个杂物间,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起了火,看火势很猛,唯恐烧到这里,只能请君侯夫人先到前堂暂时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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