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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陆礼和她一起,为了方便,苏迢迢也没避讳什么,和秦瀚换了个位置,大摇大摆地到他床上和他并排坐好。
秦瀚被赶下床后,拉着椅子到谢昂然她们俩的床边坐下,把电脑搁在床上,一边跟她们讨论一边做检索工具人。
就只有谬荷恪守女德,没上两个女生的床,只偶尔远远地跟反方三辩四辩说上两句话。
只不过苏迢迢和陆礼这工作的一开头就卡在那句名人名言上了,陆礼坐在那儿回忆了良久,明明清晰地记得这句话,但完全记不起出自哪里,只给出了四个选项:A.赫胥黎B.加缪C.毛姆D.以上四位都不是。
苏迢迢听到这答案,只能头疼地扶额,帮他一起在网上大海捞针,甚至拿关键字检索了豆瓣和微博,希望有人和他找到同样的书摘,可惜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绝望地点开《美丽新世界》,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苏迢迢一目十行地在书里寻找那句话,一边托着下巴支撑自己越来越重的脑袋,鼻间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沐浴露的皂香,是干净又安神的味道,会让人在习惯中不知不觉上瘾。
可能是没想到能打进复赛,他的行李里就带了两套睡衣,今晚没有干净的可穿,只套着一件最普通的白色T恤,袖口下露出清隽修长的小臂,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居家感。在这个距离下,苏迢迢甚至能看清他俯身时,宽松领口处露出的锁骨,以及更深处的阴影。
这种坐在一起忙碌的感觉,一时间会让她有种既视感,总觉得他们已经像这样相处了好久。
等好不容易找到赫胥黎的原话,苏迢迢收取了他发过来的一系列材料,开始动笔写一辩稿。
动笔前她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挤了六个人的小小的标间从大半个小时前就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四下安静得可怕,甚至能听见酒店外低低的蝉鸣和趋光的蚊蝇撞击窗玻璃的声音。
苏迢迢感觉到一丝不对,抬了抬眼,才发现对面那张床上已经睡倒一片,床上的笔记本还立着,但屏幕已经黑透,横七竖八地拉着长长的充电线。谢昂然还舒服地盖上了被子,在墙角蜷成一坨。
至于剩下的两人:谬荷还算好的,至少关上了电脑,把腿搁在写字桌上,抱着臂仰头睡着了;秦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窗边的小沙发上去了,俯身趴在面前的茶几上呼呼大睡。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她和陆礼两个老实人,还在努力掀开眼皮苦苦支撑。
陆礼一个人要准备两份结辩,工作量和她相比只多不少,这会儿脸上也明显有了疲惫之色,眉心无意识地蹙起,盯着屏幕的眼睛也微微发红,每一次眨眼都雾蒙蒙的。
苏迢迢看他还没倒下,军心跟着安定了几分,对着面前花白的文档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把一辩稿写出来。
可谁叫凌晨三点半、频率低缓的蝉鸣、头顶晃人的灯光三者加在一起足以把人的意志力粉碎,苏迢迢中途多次尝试与睡意抗争,然而眼前的宋体字仍然不受控地从一个影子变成两个,再从两个影子变成三个,最后成了模糊的一团。
等猛地惊醒时,是因为失去平衡,在坐着都睡着的情况下,一歪头枕在了陆礼身上,吓得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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