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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握紧染血的刀柄,肋下的箭伤突然抽痛——那是三日前追查黑市时,被玄蛇卫的弩箭所伤。飞鱼服下的暗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那些蛰伏的蛇形符号在皮肤上疯狂游走,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诅咒。他想起老王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张烧焦图纸,边缘残存的"玄蛇库"三个字,此刻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是你们用汞毒杀人,再抛尸伪造溺亡。"张小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刘捕头、老大夫,还有老王,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壮汉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阴鸷:"何止他们?二十年前波斯商队的灭门案,三个月前城西药铺的大火,哪一桩不是玄蛇卫的手笔?你以为自己能查出真相?"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呈扇形散开,手中的锁链和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战斗在瞬息间爆发。张小帅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锁链,绣春刀精准地挑向黑衣人手腕。刀锋划破衣袖的瞬间,他瞥见对方小臂上的云雷纹刺青,与王百户书房暗格里的密信上的符号如出一辙。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他感觉旧伤崩裂的鲜血渗进飞鱼服,但越是疼痛,握刀的手就越紧。
混战中,一个黑衣人突然甩出烟雾弹。浓雾弥漫的刹那,张小帅闻到了熟悉的西域安息香——和死者齿缝间提取的香料气息分毫不差。他屏住呼吸,凭借多年追踪的经验,朝着最浓重的杀机来源挥刀。刀刃劈入血肉的闷响传来,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踉跄着倒在泥泞中。
"想跑?"壮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张小帅抬头,只见对方踩着芦苇杆凌空而下,手中的翡翠扳指不知何时变成了锋利的指虎。千钧一发之际,他就地翻滚,指虎擦着头皮掠过,在泥地上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痕迹。
飞鱼服下的暗纹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与壮汉腰间的玄蛇玉佩产生共鸣。张小帅趁机抓住对方破绽,绣春刀直取咽喉。壮汉慌忙格挡,却露出了肋下的空档。刀光一闪,鲜血飞溅,壮汉惨叫着后退,金丝眼镜碎裂,露出左眼处狰狞的蛇形疤痕。
"你...你怎么可能..."壮汉捂着伤口,眼中第一次出现恐惧。
张小帅看着刀刃上滴落的鲜血,冷冷道:"老王临终前告诉我,玄蛇卫的首领,左眼必有蛇痕。"他想起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在他掌心刻下的三道血痕,此刻终于明白那代表的含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壮汉咒骂一声,甩出烟雾弹。等毒烟散尽,河道边只剩凌乱的血迹和几枚刻着云雷纹的铜纽扣。张小帅捡起纽扣,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西域文字,与他在排污口找到的陶片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更鼓声从下游传来,惊起一群寒鸦。张小帅望着夜色中芦苇荡的方向,飞鱼服下的暗纹仍在微微跳动。他知道,这只是玄蛇卫庞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老王用生命换来的线索,他绝不会让其白费。
"玄蛇卫,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他低声自语,握紧染血的绣春刀,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岸边摇曳的芦苇融为一体,仿佛随时会消失在这浓重的黑暗之中,但又像是一柄利剑,要将这黑暗狠狠刺穿。
暗信迷局
绣春刀与铁链相撞迸出的火星照亮河面,张小帅肋下旧伤崩裂的鲜血渗进飞鱼服,但他握刀的手反而更紧。眼前黑衣人的手腕在月光下一晃,那枚暗红色朱砂痣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记忆深处的闸门。
三个月前的暴雨夜在脑海中重现。那时他还只是个普通的锦衣卫小旗,浑身湿透地潜入王百户书房。闪电照亮窗棂的刹那,他瞥见书案暗格缝隙里露出的半张信纸,而当他屏息靠近时,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转身瞬间,只看到个黑影一闪而过,对方手腕上的朱砂痣在雨幕中格外刺目。
后来他在暗格里找到那封玄蛇密信,火漆印上盘绕的蛇形纹路与此刻黑衣人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信中提到的"贡品筹备"、"玄蛇祭坛"等字样,当时读来晦涩难懂,如今却与河道浮尸、排污口毒水一一对应。死者指甲缝里的孔雀绿绸缎、胸口的蛇形印记、还有那枚刻着云雷纹的铜纽扣...所有碎片在剧痛中骤然拼凑完整。
"你们到底是谁?"张小帅挥刀逼退敌人,刀刃划破壮汉的脸颊,在金丝眼镜上留下一道白痕。对方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连玄蛇卫的人都不知道?看来老王那老东西到死都没告诉你真相!"
记忆再次翻涌。老王,那个总在棺材铺角落抽旱烟的老人,临终前咳着血将半张烧焦的图纸塞进他掌心。图纸边缘"玄蛇库"三个字被血浸透,而老人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窗外的雨,气若游丝道:"二十年前...波斯商队的铜棺..."
"二十年前波斯商队遇劫案是你们干的?"张小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想起在排污口发现的绿水,那种能腐蚀皮肉的剧毒,与案卷记载中商船残骸的腐蚀痕迹如出一辙。当时货箱里渗出的神秘液体,此刻仿佛又在鼻腔里弥漫着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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