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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棺木突然剧烈震动,七道流光汇聚成镇河图的虚影,在雨幕中展开——图上的开封段突然泛红,正是聚财阁的位置,而锁龙井的标记旁,父亲的血书浮现:“若子见此图,必是水脉将崩,携腰牌至聚财阁地下,以血契启龙涎眼,镇河蟒魂归位时,毁契焚身,护河安澜。”
阿桃的指尖划过图上的“毁契”二字,忽然抓住他的手:“所以三日前你立据,是故意让庄家拿走锦袖?你知道他们会把碎玉带去聚财阁,激活龙涎眼?”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镇河图上,竟让图上的“雷火印”亮起——那是母亲当年用最后一道天雷刻下的印记,此刻与张小帅腕间的暗纹共鸣,在雨幕中扯出一道青金色的闪电,直直劈向聚财阁方向。
三、破局时刻
卯时初刻,聚财阁地下密室。
积水没过脚踝,张小帅握着父亲的腰牌,盯着眼前的青铜鼎——鼎身的蟒纹与他后颈暗纹同步震动,鼎内盛着的浑浊液体,正是被浊气污染的龙涎水。庄家的尸体靠在墙角,手里还攥着半片锦袖,碎玉处的“镇”字,此刻正与腰牌的“沈”字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
“该做个了断了。”他扯开内衬,露出完整的蟒形暗纹——经过棺木里的水脉图唤醒,暗纹已从青金转为纯金,鳞片间流动着镇河图的光,“当年你用镇河铁牛的角做骰子,浊气侵蚀龙涎眼,才导致黄河水患……现在,该用我的血契,引蟒魂归位了。”
阿桃忽然举起账房先生留下的七片碎玉:“镇河图还差最后一片!”碎玉抛入鼎中,恰好补上鼎心的缺口,龙涎水突然沸腾,竟化作一条青金色的蟒虚影,绕着张小帅盘旋——那是父亲当年镇河的蟒魂,此刻因血契共鸣而显形,蟒首对着他后颈的暗纹,张开蛇口,似要将他吞噬。
“记住,别回头。”
他对着阿桃笑了笑,指尖按向鼎心的“引雷印”——母亲的字迹在掌心发烫,父亲的腰牌在腰间震动,后颈的暗纹终于舒展成完整的蟒形,与蟒魂虚影合二为一。龙涎水暴涨的瞬间,他听见锁龙井传来铁链挣断的轰鸣,看见聚财阁的青砖纷纷开裂,露出底下重新涌动的黄河支流——被堵住十年的龙涎眼,终于在血契的召唤下,重新连通了黄河水脉。
“镇河!”
他大吼一声,暗纹化作千万道流光,注入龙涎眼。蟒魂虚影腾空而起,撞开聚财阁的屋顶,在暴雨中引动天雷——青金色的闪电劈向他后颈的蟒首印记,将血契与蟒魂彻底融合。庄家藏在密室的翡翠骰子纷纷炸裂,碎成粉末的瞬间,竟露出里面刻着的“祸河”二字——那是当年东厂埋下的诅咒,此刻随雷火灰飞烟灭。
四、魂归山河
日出时分,雨停了。
聚财阁的废墟上,阿桃抱着半件焦黑的飞鱼服,布料上的云雷纹已烧作灰烬,却在衣领内侧,露出母亲当年绣的小字:“河清海晏,吾儿无虞”。张小帅躺在废墟边缘,后颈的暗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道淡金的鳞形印记,像片融入皮肤的光,随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醒了?”老茶铺的王老头拄着拐杖走来,瘸腿踩在碎砖上,“当年你娘把你塞进棺木时,我就说这孩子命硬,能扛住三劫——赌坊立据、棺木惊变、血契融魂,如今镇河蟒魂归位,黄河水脉通了,你这十两债……也算还了。”
张小帅摸着淡金印记笑了,看见阿桃手里的飞鱼服残片,忽然想起赌坊里的猴子金宝——此刻它正蹲在废墟上,尾巴缠着半片锦袖,朝远处的锁龙井方向啼叫。锁龙井的铁链声传来,却不再是沉重的挣动,而是轻快的“哗啦”响,像蟒魂在水里舒展身躯,顺便,把他的十两债、二十年的血契谜团,都揉进了黄河的涛声里。
后来,黄河岸边多了座新坟,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条蟒形暗纹,尾端蜷着七片碎玉——那是张小帅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镇河图残片嵌进了墓碑。每当暴雨来临,碑前就会泛起青金色的光,像个人影,又像条蟒,护着岸边的老茶铺,护着阿桃新缝的蟒形香囊,护着千万家冒起的炊烟。
至于那十两债的账册,早已在龙涎眼开启时化作灰烬。但有些东西却永远留了下来——在阿桃泡的薄荷茶里,在王老头的拐杖敲地声中,在每个百姓说起“棺木里的小旗”时眼里的光里。原来这世上最惊心动魄的迷局,从来不是十两债的生死,而是一个人敢用血脉做注,赌尽所有,只为让这山河,重归安宁。
张小帅望着远处的黄河,淡金印记在阳光下渐渐隐去——他知道,暗纹虽灭,却早已刻进了山河表里:是大堤上的护河石,是锁龙井的铁链,是每个深夜巡河时,落在青石板上的、不再孤单的脚印。而那个困在棺材房里的寒夜,那些被嘲笑的“穷鬼”过往,此刻都成了他掌心的暖——因为他终于懂了,比起解开迷局,更重要的,是让这人间,永远有值得守护的灯火,永远,无惊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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