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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煜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屋檐积水成串坠落:"清算?你们以为撕开我这张皮,就能揭开京城的黑幕?"他猛地扯开衣领,后颈新纹的朱砂飞鱼钩在雨中晕染,与旧疤重叠成狰狞的图腾,"七年前那道烙铁印,让我明白这世上只有权力能碾碎正义!"
话音未落,赵承煜突然暴起,靴筒中寒光一闪,淬毒匕首直取张小帅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的弩箭破空而来,擦着赵承煜耳畔钉入廊柱。张小帅侧身避开致命一击,绣春刀顺势削向对方手腕,却见赵承煜弃刀翻腕,袖中甩出十二枚透骨钉,毒雾瞬间弥漫雨幕。
"保护大人!"亲卫们举刀扑来,刀刃相撞的铿锵声混着暴雨炸响。张小帅挥刀格挡,余光瞥见赵承煜已撞破后窗。他踢开面前的敌人,纵身追出,苏半夏紧随其后,手中银针连发,将暗巷中偷袭的死士一一撂倒。
雨幕中,赵承煜的身影在九曲回廊间时隐时现。张小帅追到书房外,忽闻机关转动声响,整面书架轰然移位,露出幽深的暗道。潮湿的霉味裹挟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他举刀探入,火折子照亮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暗道两侧墙壁上,密密麻麻钉着数十块人皮,每张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
"这些都是发现秘密的蠢货。"赵承煜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张小帅循声追去,暗室里烛火摇曳,墙角铁箱敞开,露出堆满的账册与官服残片。最新一页记录刺目:"五月初七,收官服残片二十副,火器筹备完毕,八月十五......"
"钩影计划到底是什么?"张小帅的刀刃抵住赵承煜后心。对方却突然转身,掌心赫然握着引信:"告诉你们又如何?"他癫狂地大笑,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太子殿下要的是血染祭天台!这些棺木里的销骨水不过是小儿科,真正的杀招......"
爆炸声骤然响起,暗室顶部开始坍塌。张小帅眼疾手快,挥刀斩断引信,碎石纷飞中抓住赵承煜衣领。苏半夏的弩箭精准射向机关枢纽,暂时稳住摇摇欲坠的天花板。"说!东厂内奸是谁?"张小帅怒吼,却见赵承煜突然咬住舌根,黑血喷涌而出。
"你们......逃不掉的......"赵承煜的瞳孔逐渐涣散,垂死之际,他的手指死死抓向铁箱角落。张小帅掰开僵硬的手指,取出半卷密信,残页上"督主亲信"四字让他心头一震。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雨幕时,百户府已成废墟。张小帅握着染血的密信残页,望着远处督主府猎猎飘扬的飞鱼旗。苏半夏蹲在焦黑的棺木旁,从夹层中取出最后一片飞鱼服残片,上面金线绣着的缠枝莲纹,与某位大人补子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张大哥,"苏半夏起身时,眼中映着天边血色朝霞,"这场雨,怕是还得下很久。"
张小帅将密信收入怀中,绣春刀折射出冷冽的光:"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远处传来东厂番子集结的号角声,而这场由飞鱼纹引发的惊天阴谋,不过是掀开了黑暗帷幕的一角。
烙痕缚金
顺天府的暴雨仍在肆虐,百户府地窖内烛火摇曳,将赵承煜扭曲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他浑身浴血,后颈新纹的朱砂飞鱼钩在雨水冲刷下晕染成诡异的血痕,与七年前的烫伤疤痕重叠,宛如一条垂死挣扎的恶蛟。
"你以为藏着这些就能瞒天过海?"张小帅的绣春刀抵住对方咽喉,刀刃上滴落的雨水混着血水,在青砖上砸出朵朵暗红的花,"三十七具冤魂,三百六十斤熔毁的官银,还有陈明德先生的命......"
赵承煜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墙缝里的灰尘簌簌落下:"明德?那个老蠢货!不过是发现死者胃里有银砂,就敢来质问我!"他的指甲深深抠进胸口的疤痕,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七年前我被东厂烙刑时,他就在旁边做记录!看着我的皮肉被烫得滋滋作响,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苏半夏握紧手中的弩箭,目光扫过地窖角落堆积如山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龙涎香与硫磺味,那是销骨水特有的气息。她注意到赵承煜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右侧第三排木箱,那里的缝隙中隐约露出一角金线绣纹。
"赵承煜,你用销骨水涂抹棺木,就是为了销毁夹层里的官服残片。"苏半夏举起账册,雨水在纸页上晕开墨迹,"这些刻在铜环上的编号,与赌场销赃记录分毫不差。你以为新纹的飞鱼钩能盖住旧罪,却忘了——"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臂上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有些伤,是永远洗不掉的。"
赵承煜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五年前,他还是个小吏时,曾在火灾中救过一个女童。那个女孩的小臂上,也有这样一道因护他而留下的烧伤疤痕。
"是你......"赵承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承煜突然暴起,手中短刀直刺张小帅。苏半夏反应极快,甩出腰间的绳索缠住他的脚踝。百户大人惨叫着向后倒去,身体重重撞翻了地窖内堆积如山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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