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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水管里的安神剂（第1页）

陈主任的咆哮声在身后炸开，苏棠却死死攥着母亲的戒指和字条，掌心被金属边缘硌出深痕也浑然不觉。祭坛周围的符文如蓝色火焰依次亮起，地面的蓝色黏液蜿蜒成河，牵引着她跌跌撞撞扑向水管井入口。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纵横交错的管道如同巨大生物的血管，在应急灯的幽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安心地产?供水系统” 的标签在管壁上斑驳剥落，苏棠用戒指划开最近的管道，蓝色液体如毒蛇般喷涌而出。刺鼻的药味让她剧烈咳嗽，这和陈主任注射器里的药剂、夹层中的过期药品气味如出一辙。她颤抖着摸出随身带的空瓶接了半瓶液体，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液面上，泛起细小的荧光颗粒，宛如无数沉睡的萤火虫。

水管井的墙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公式，粉笔字迹早已氧化成褐色。苏棠凑近细看，瞳孔猛地收缩 ——“地西泮浓度与共振频率对照表”“祭品脑电波抑制参数”“混凝土同化进度曲线”，这些公式像毒蛇吐信般缠绕在管道之间。角落的铁盒里，“助眠保健液” 添加记录单堆成小山，最新一条的备注刺痛了她的眼睛：“第七任祭品觉醒度 100%，启动最终沉降程序”，日期正是今天。

“原来从第一天起，连呼吸的每滴水都是陷阱……” 苏棠的低语被管道震动声吞没。头顶突然传来混凝土开裂的轰鸣，蓝色菌丝如同活物般从缝隙中钻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双环标记。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新消息附带的视频画面里，楼顶的石棺正在缓缓开启，苍白的手指从棺缝中伸出，握着那把刻满符文的巨大钥匙。

管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苏棠慌忙后退，却撞翻了墙角的工具箱。锈蚀的扳手滚落时，意外砸开了地面的金属盖板。暗格里整齐码放着贴着 “紧急备用” 标签的蓝色药瓶，最上方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的陈建国站在水箱旁，身旁的工人正将整桶蓝色液体倒入蓄水池，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1999 年春，第一批祭品预处理完成”。

就在她拿起照片的瞬间，水管井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苏棠摸索着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她惊恐地发现管道表面爬满了人形水渍，那些水渍的轮廓与夹层里的人形模具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管壁上，竟诡异地扭曲成两个重叠的轮廓。

“苏小姐，还想逃到哪里去？” 陈主任的声音从头顶的管道传来，白手套顺着管壁滑下，荧光粉在黑暗中划出狰狞的轨迹。苏棠转身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液体晃动的声响 —— 成百上千的蓝色药瓶从管道中滚落，如同蓝色的洪流将她的退路彻底淹没。

她慌不择路地钻进一条狭窄的管道，潮湿的管壁上不断滴落黏液，她此刻却顾不上。爬行过程中，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扫过管壁上的刻度标记，从 1 到 3 层的数字旁都画着对勾，而 4 层上方赫然多出个模糊的 “4.5” 标记，被混凝土粗暴地覆盖。还没等她细看，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轰鸣，整段管道剧烈摇晃，苏棠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将沉的船舱里的老鼠。

终于爬出管道时，苏棠发现自己置身于地下室的配电间。老旧的配电箱火花四溅，其中一个控制开关上贴着褪色的便利贴：“4.5 层备用电源 —— 禁止开启”。她的目光被墙角的水质检测仪吸引，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让血液几乎凝固：“地西泮浓度持续上升，当前值：0.8mg/L，危险阈值突破”。

当她翻开检测仪的日志记录，2024 年 12 月的备注栏里，有人用红笔写着：“第七批住户入住前最后一次投放，确保祭品在无意识状态下完成同化”。照片附件里，穿着白大褂的陈主任正在水箱旁调试流量计，背景墙上的倒计时牌显示：“距离仪式启动还有 30 天”。

配电间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棠迅速躲到配电柜后。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影鱼贯而入，他们抬着印有双环标记的蓝色桶，正朝着楼梯方向走去。苏棠悄悄跟上，发现他们的目的地竟是通往楼顶的消防梯。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她看见楼顶上的祭祀仪式已经进入高潮，石棺完全敞开，里面躺着的 “双胞胎” 缓缓坐起，空洞的双眼正对着月亮。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 4.5 层的秘密？去查电梯机房”。苏棠咬了咬牙，转身冲向电梯间。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轿厢四壁布满抓痕，地板上还残留着黑色黏液的痕迹。到达顶层后，她顺着维修通道爬进电梯机房，生锈的钢丝绳在滑轮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钢丝绳时，苏棠倒吸一口冷气 —— 在 4 层与 5 层对应的高度之间，钢丝绳存在明显的异常磨损痕迹，磨损区域的金属表面泛着新鲜的银白色，与其他部位的锈迹形成鲜明对比。更诡异的是，机房角落的图纸架上，有张被撕去一角的建筑蓝图，残留部分显示 4 层与 5 层之间确实存在一个未标注的夹层空间，图上用红笔圈出的位置写着：“核心孵化舱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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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你了。” 陈主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手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苏棠转身，看见他身后站着一群戴着雨燕面具的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而在他们头顶的通风口，无数蓝色菌丝正顺着管道垂落，在地面编织成巨大的祭坛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