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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碎（第3页）

那颗悬在空中、失去了玉魄凶魂主导的血魄珠，发出一声哀鸣，瞬间溃散！化作漫天污浊的血雨洒落。血雨落地，嗤嗤作响，化为腥臭的黑烟消散。

笼罩沈府的血煞天幕，如同破碎的玻璃，寸寸龟裂，轰然崩塌！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被冻结的仆役纷纷瘫软在地，剧烈咳嗽，身上的青黑斑纹迅速消退，虽然虚弱，却保住了性命。

溃散的血气中，隐隐传来一声悠长、疲惫，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叹息，仿佛跨越了五百年的时空，终于得到了解脱。那是蒋琮残念的最后余音。

尘埃落定。

青云子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手中铜钱剑叮当落地，化为散落的古钱。他枯槁的身躯晃了晃，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向后倒去。

沈默踉跄着上前扶住老道枯瘦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

“道…道长！”

青云子气若游丝，眼神却异常清明，他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皇城的方向，嘴唇翕动，吐出最后几个微不可闻的字：“…玉…玺…气运…反噬…看…”

沈默猛地抬头，望向那深宫方向。

……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

嘉靖帝正伏案批阅奏章，忽然心口一阵莫名悸痛。他烦躁地放下朱笔，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御案一角——那里，静静摆放着象征大明国祚的传国玉玺。

就在他目光触及玉玺的刹那——

“咔！”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

只见那方由和阗美玉雕琢而成、温润光洁的玉玺一角，毫无征兆地，崩裂开一道细如发丝、却贯穿玺身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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