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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引换战马," 谢渊的声音响彻朝堂,"换走的是边军的骨血,盖上的是镇刑司的贪墨!" 他指向三法司班列,"而他们的同党,就在诸位大人之中。"
当刑部尚书、户部侍郎、太仆寺卿被玄夜卫带出时,他们腰间的玉牌在慌乱中掉落,背面的三叠盐引暗纹,与范永斗密信上的标记完全吻合。户部侍郎突然跪地,袖口露出的硫黄烙痕,让朝堂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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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谢渊呈上《开中则例》原碑拓片,"他们篡改祖制,私授盐引,让瓦剌战马踏破边关,让河工血债深埋矿底!" 德佑帝的朱笔在 "斩" 字上停顿,目光扫过拓片上的神武手谕,终于重重落下。
退朝时,谢渊望着殿外的獬豸雕像,补子上的丝线因连日奔波而磨损,却在阳光下愈发鲜明。范永斗临刑前的话还在耳边:"谢大人,你斩了我们,还有千千万万个‘范永斗’..."
他知道,官商合流的毒瘤不会就此清除,但至少,今天的金殿之上,獬豸的角终于触到了奸邪的眉心。
大同边墙上,萧枫的铁骑兵正在试装新马掌。磁石与瓦剌铁蹄相撞的火星里,谢渊看见三年前涿州矿难的幸存者,正带着磁石匠在城墙下忙碌。"这些磁石," 他摸着马掌上的獬豸纹,"是河工们用命换来的。"
萧枫望着远方的烟尘,忽然笑道:"瓦剌的‘九月合围’,怕是要围出一身伤了。" 他的甲胄上,新铸的獬豸纹护心镜,正将阳光反射向草原深处。
片尾
城隍庙的则例碑前,石匠正在凿刻新制:"盐引不得私授,马政归太仆寺直管。" 谢渊看着 "勋贵除外" 四字被凿去,露出底下的神武原刻,忽然想起张老汉掌心的血字,想起李淳胸口的烙痕。
"大人," 石匠捧着新刻的獬豸纹碑额,"百姓们说,这碑要立在马市最显眼的地方。" 谢渊点头,目光落在碑座新刻的 "周龙掌钱" 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獬豸在,民心安。"
夜宿驿馆时,谢渊在烛光下修补勘合符。林缚送来的密报里,三法司的新账册仍有三处缺口,缺口旁的卤砂印,像未愈的伤疤。他忽然轻笑,指尖抚过勘合符上的獬豸角 —— 只要这角还在,便总有触破黑暗的力量。
更夫的梆子声响起,这次的节奏格外清晰。谢渊吹灭烛火,窗外,新铸的獬豸旗在边墙上猎猎作响,将月光剪成无数碎片,洒在大吴的疆土上。
谢渊站在大同城墙上,望着远方的草原,手中的勘合符在风中作响。他知道,官官相护的黑暗不会彻底消失,但他会像獬豸一样,永远守护着大吴的官制和边军。
卷尾
太史公曰:观谢公夜访,知官商合流之毒,深植于盐引之间、马掌之上。张老汉以血书警世,李淳以烙痕明畏,范永斗以硫黄为谋,层层皆见官制之腐、边患之危。然谢公于血字中寻线索,于马掌中破密约,以一人之勇,撼官商之网,非独其智,乃其忠也。后之居官者,当以驿馆夜血为戒,勿使腐吏之手,断了家国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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