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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的晨雾还未散尽,将军府梧桐苑的暖阁里飘着慕容氏的药香。昭宁刚掀开棉帘,就看见南宫柔靠在床头,指尖轻抚着床头的《北斗药经》,腕间银镯上的“星劫同辉”四字,在晨光中与她掌心的玉玺烙痕遥相呼应。
“母妃!”昭宁的甲胄还带着天坛的寒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看见母亲后颈的雪狼刺青已褪成淡蓝,心口的梅花胎记重新泛出血色,“您终于醒了……”
南宫柔的指尖划过她手背的星芒印记,忽然露出个虚弱的笑:“傻孩子,母亲若不醒,谁来告诉你,星陨洞里的军饷,不过是先朝秘藏的冰山一角?”她忽然从枕下抽出半幅画卷,绢帛上的墨香,混着陈年的血味与星砂气息。
更夫敲过卯初的梆子,昭宁展开画卷的手忽然顿住。泛黄的绢帛上,用朱砂勾勒着先朝皇宫的地基图,九座宫殿按北斗星象排列,勺柄所指的“摇光殿”下,密密麻麻标着“星陨洞军饷”“毒牙部蛊库”“西域密道”等小字,而中心位置的“星芒殿”,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注着:“天命归位之处”。
“这是二十年前,我从玄武门带出的残卷,”南宫柔忽然按住她握卷的手,掌心的星砂传入她体内,“先朝皇宫的地基,本就是个巨大的星象阵,每块青砖都刻着慕容氏的护世咒文。”她忽然指向“星芒殿”的位置,“而这里,正是当年星芒少主接受天命的地方。”
昭宁望着画卷上的北斗星图,忽然想起天坛祭天时,玉玺星芒与火盆共鸣的场景——那时腾起的蓝紫色火焰,竟与画卷上“星芒殿”的轮廓完全吻合。“母亲,您当年在玄武门,究竟……”
“嘘——”南宫柔忽然按住她的唇,指尖划过画卷边缘的麒麟纹,“先朝皇室与慕容氏的联姻,早在星劫预言里写就。这画卷,是你外祖慕容掌门用毕生精血绘成,每道墨线都连着皇宫的星象机关。”她忽然咳嗽,唇角溢出的血珠,在绢帛上竟凝成北斗形状。
春桃捧着药碗进来时,看见昭宁手中的画卷,银梅簪“当啷”落地:“小姐,这画卷的边角,和萧将军从密室找到的残页能拼成完整星图!”她忽然指向“星芒殿”下的密道,“雪地营暗卫曾在那里发现柔然巫祝的祭器,上面刻着的,正是‘星劫将至’。”
南宫柔忽然握住昭宁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画卷的“星芒殿”上:“阿宁,星陨剑鸣、玉玺现世,都只是星劫的序章。真正的战场,在这皇宫地基里——”她忽然望向窗外的北斗七星,“二十年前,萧战庭替你挡住柳氏的毒箭,而母亲,替你藏起了打开星芒殿的钥匙。”
更漏声在暖阁里荡开涟漪,昭宁望着画卷上逐渐显形的密文,发现每座宫殿的名字,都对应着雪地营暗桩的暗号。“摇光殿”下的“星陨洞”,竟藏着先朝三十年的军饷,而“天枢宫”的地基里,埋着慕容氏药宗的《毒经》全本。
“母亲,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昭宁忽然想起母亲病倒时,后颈显形的雪狼刺青,“陈庭志的毒牙印记、萧明庭的账本,是不是都和这星象阵有关?”
南宫柔的指尖划过她袖口的北斗纹:“因为只有当你真正握住玉玺,看懂星芒里的血与火,才能明白——”她忽然指向画卷中心的“星芒殿”,“这里不是荣耀的殿堂,而是星芒少主的刑台。每任星芒继承人,都要在那里接受天命的试炼,用自己的血,重写星劫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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