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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3页）

程元?Z完全不想说话，他眼皮都懒得抬，静静看着座椅上的花纹。这时候，程元?Z感觉到程瑜瑾转过头, 悄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看热闹又似有调侃。

程元?Z毫不客气地对上她的视线，程瑜瑾没想到自己偷笑被当事人抓包, 她立刻收敛了笑意, 一副端庄规矩、模范闺秀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默默转过头去了。

程元?Z越发没好气。任谁被当着面、拐着弯催婚都不会心情好，尤其气人的是，程瑜瑾毫无所觉, 居然还有心思看热闹。

程元?Z脸色愈加冷淡。

皇帝这话没人敢接。太子失踪是全朝皆知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二皇子渐大，杨太后、杨首辅摆明了中意二皇子, 如果太子真的健在, 还在民间留下子嗣，这该怎么办？

霍长渊也怕惹火烧身，只敢低头听着, 不接腔也不答话。事实上皇帝也没打算让他们接，他这话本来也不是说给霍长渊这些人听的。皇帝装模作样感叹完, 不着声色地去看程元?Z的反应，发现长子还是一副冷冷淡淡、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皇帝话音中的人完全不是他。

皇帝内心有点失望。但是他转念又想，喜怒不形于色，冷静淡漠，这才有一国储君的风范。在这方面，李承?Z做的无疑非常好。

相比之下，年龄老大都还没成婚，迟迟没有让皇帝抱孙子的迹象这等细枝末节，倒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何况，皇帝急虽急，若是程元?Z真的想娶妻，皇帝是必然要将女方好好探查一番的。

未来的太子妃，岂能马虎。

不过事实归事实，程元?Z老大年纪还没成亲，到底是皇帝的一桩心病。因为当年皇后之争的事，钟皇后生程元?Z时已经很晚了，皇帝二十三岁才有了长子。当年皇帝无子嗣就急坏了一帮大臣，现在可好，程元?Z更晚，他今年都二十岁了，连娶妻的影子都没有。

皇帝内心里叹气，好在程元?Z很快就要公开了，等明年安排好东宫的事，也是时候将娶太子妃的事提上日程了。

下面人并不知道一番话的功夫，皇帝已经琢磨起京中合适的太子妃人选。皇帝想了一圈，才发现这些年他对小辈不太关心，京城里面哪家有适龄的闺女，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皇帝眼睛瞅见霍长渊，像众多温和絮叨的中年男人一样，好奇起年轻人的私事来。皇帝问霍长渊：“你说你成婚已经三个月，是哪家的女子啊？”

皇帝的心思其实非常简单，他事先了解一下霍长渊和他的夫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也好作为参考，为李承?Z挑选妻子。

霍长渊听到简直受宠若惊，今天一天以来他和皇帝说的话，比以往二十年加起来都多。而且圣上询问军务表示信任，询问承侯、娶妻之类的家事，表明的是亲近。

这是何等的荣耀！霍长渊压抑着惊喜，说：“拙荆乃宜春侯府程家女，于我有救命之恩，等我伤好回府后，便重金聘为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