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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把手收回口袋,掏出钥匙,对隔着数米的比亚迪按了一下开锁。
“嘀”的一声,惊飞一群喷泉边上的白鸽。
陈挽绅士地为赵声阁打开后排车门,还用手虚虚护着车顶,姿势很标准。
赵声阁非常理所当然地迈步上了车,比亚迪刚修好不久,不大的空间让他皱了皱眉,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巴巴地交叠起来。
陈挽抱歉地说:“车不太大,赵先生见谅,旁边有水。”
“谢谢。”
赵声阁很疏离,陈挽问了句温度还合适吗就没再开过口,专心开车,一路上没有多半个字的搭讪闲聊。
赵声阁在后排也悄无声息,安静得陈挽都怀疑这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背后笼罩那片气场如又有实质,沉静但压迫感巨大,叫他时时保持警醒。
如果陈挽背后长了眼睛,就会发现,赵声阁就是在观察他,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陈挽开车很利落,手落杆起,该礼让礼让,该超车超车。
赵声阁像个面无表情的考官,目光落到陈挽的手上,那只曾经为他们泡过茶的右手,此刻握着方向盘。
赵声阁别开视线。
不知怎么,今日一路挂红灯,每个路口他们都要坐在寂静的车厢中一同等一个沉静锐待这偶然的三十二秒。
对赵声阁是百无聊赖的审视,对陈挽却是一场甜蜜的酷刑。
车厢里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两人目光不经意在后视镜里撞上,一个沉静矜傲,一个温顺谦和,一秒,又彼此错开。
陈挽有些歉意地笑笑,红灯的错也揽自己身上,觉得耽搁了对方时间。
赵声阁没回应那个笑容,撇开视线,接起一个电话,说:“堵车。”
“就来。”
赵声阁讲话很少,言简意赅,低沉字句如一只蚂蚁踩在陈挽某处酸软的神经上,爬进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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