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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个男模的事,谢家一直不松口。”
从他们大学到现在,也很多年了,即便是在朋友来求助的时候,谭又明给过慷慨的帮助,但心里也清楚地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
“就是前几天的事,初三都没过,又吵起来,父子反目,鸡飞狗跳,阿姨进了医院,病危通知下了几次。”
谭又明重感情、讲义气,家庭观念很重,自言自语:“就非得那个人?”
谭又明从不质疑好友的情比金坚,只是他从未爱过谁,很难切身地理解,尤其在听闻对方在墓前如何悲痛悔恨时,心中升起无限唏嘘与不忍,叹息道,“希望他没有后悔吧。”
对向远光灯刺过来,照亮他多情又无情的脸,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残忍。
沈宗年握着方向盘一声不应谭又明也能滔滔不绝, 他已然习惯,十句里沈宗年能回你一句那就是给面子了。
又说到正事。
“我看到新跃在低点抛出,就用你的账号抄底了,”江风灌进来,吹乱的头发让他的面容显得几分亦正亦邪,“忍他们够久的了,这次干脆点吧,懒得给他们留全尸了。”
沈宗年没有说他,谭又明看着不正经,事实却并非如此,沈谭两家盘根错节,公事上向来是沈宗年唱白脸,谭又明唱红脸,借沈宗年的刀杀人,他最炉火纯青。
手机电量恢复到百分之四十,震动了两声,谭又明“嚯”一声:“大导演回我了。”
十五岁德语课上的可分动词、反身动词谭又明早已忘到天边,印象深刻的也不过是沈宗年突然消失的那一天。
沈老太爷临危之际,沈家局势动荡,争权达到白热化,叔伯对沈宗年下了死手。
海市到底还是太小,藏无可藏,在三番四次被定位跟踪、窃听监视后,老太爷和谭家决定将沈宗年送到国外封闭保护等一切成埃落定。
行动机密,谭又明不记得那天周几,每天面无表情叫他起床,给他穿袜的沈宗年没有出现。
一天、两天,周围人个个三缄其口,混世魔王大发雷霆,偷听父亲和祖父的谈话,推测出沈宗年的藏身之地,雷厉风行给自己报了个德语班。
没有一门功课上过A的谭又明,咬咬牙德语竟然也学得很不错,不过他偷逃出国寻人的计划最终没能用上。
沈老太爷过世后,谭家尽全力保下遗嘱未被篡改。
“明仔BB,”关可芝捏着儿子的脸,嘲笑,“你那点算盘打得太响咯,隔条香江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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