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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弦安“嗯”了一声,我看那位公主好像挺讲道理,理应不会抢走……哎?
梁戍咬着他的嘴唇,压在床上亲了半天,亲得又想起自己今晨出门时,把懒蛋从被窝里掏出来的情形,软绵绵的身子裹在同样软绵绵的、洗了许多次的、单薄半透的旧料子里,一掌细腰一片花香,熏得堂堂骁王殿下满脑子都是不可言说,于是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柳弦安眯眼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光,提醒道:“程姑娘或许马上就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就响了一声,程姑娘当真回来了。
梁戍深吸一口气,看着身下衣衫凌乱的心上人,视线一路下移,触目皆是勾人的雪白香软。柳弦安却一手掩了他的双眼,一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口中安抚:“这事不急,搞钱要紧。”
此话是西北几位将军聚在一起时的口头禅,胡子拉碴几个糙汉,画面感太强,骁王殿下再大的欲|火也被说得熄拢,他脑仁子直疼,半笑半气地咬着那一片薄唇用力一咬,方才起身整好自己的衣冠,道:“等着,晚上我再来连本带息讨回。”
柳弦安隐隐觉得不大妙,因为以往没欠债的时候,就已经很要命了。阿宁在院外溜达了许久,一直等到王爷走远了,方才贴在门口问:“公子,要我进来吗?”
“进来吧。”柳弦安坐在床上,将敞开的外袍脱了,道,“我睡会儿。”
怎么又要睡!阿宁试图阻止,但未遂,柳弦安这回入睡的速度奇快无比,被子一裹就梦里不知归。他气喘吁吁地在山川湖海之间狂奔,一路奔到熟悉的温泉边,叮嘱道:“你今晚务必好好休息,一定不要来我的梦里。”
梁戍睁开眼睛,慵懒地问:“为何?”
“没有为何,反正你就是不要来。”柳弦安跑累了,便也坐在温泉边。他真的不想在昏睡时,还要继续面对与清醒时一样的情形了,便又重复一遍,“记没记住?”
梁戍从水中“哗啦”一声站起来,柳弦安猝不及防,看着眼前这出浴美男图,警觉地问:“有事?”
话音未落,人就被一把拽入水中。
“有。”梁戍在他耳边低笑,“晚上不允我出来,那现在就先将该做的事做完。”
柳二公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主动狂奔过八千里风与月地自投罗网一次,梦里也不比现实更轻省,他觉得自己呛了水,又好像被压在了一片细细软软的绒花里,他大口喘息,伸手去推压在胸口上的人,却觉得小臂传来一阵刺痛,身体也猛地一抽
卧房里安安静静,光线昏暗,外头只有细弱的风声与鸟鸣。雪豹幼崽方才一直趴在他的胸口睡觉,被推下去后,此时还茫然得很,正端端正正地蹲着看他,一双眼睛清澈单纯,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倒使得柳弦安不自在起来,他抱起那柔软的一团银白,搂在怀中抚了两把,豹崽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肉垫一耷,正在继续睡回笼觉,卧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柳弦安本就心神不宁,扭头看清来人之后,就更不宁了。梁戍走过来,先将这胆敢与自己抢地盘的小崽子拈起来丢回窝,方才坐在床边,凑近想看看先前的撞伤。
“没事。”柳弦安往后一躲,“王爷谈完了?”
“谈完了。”梁戍道,“阿月安排他们住进了城中一处旧宅,明日我会派人将赫连罗抬过来,你替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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