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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尺宿摇头笑笑,想他做什么呢,每天见得着的人,哪里是用来思念的。
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漱,水温调到了三十七度,跟人的体温差不多少,先从鼻子开始洗,慢慢的再扩散到脸蛋。这也是姚夏给她养成的习惯,正确的洗脸方法。每天早晨姚夏都督促着她洗脸刷牙,美其名曰的正确方法。
尺宿猛然愣住,什么时候,她已经这样习惯了?这些生活的细节,她已经这样养成习惯了吗?只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姚夏已经深入她生活了?那么会不会在某一天,她对姚夏,也会变成习惯呢?那样,她跟夏殇怎么办?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洗了脸出来,想将身上的睡衣换掉,找了许久,都不见她昨晚穿过来的衣服,大概是服务员拿去洗了。反正在家也是这么走来走去的,她索性就出去,准备下楼找姚夏。
房间的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烟味袭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尺宿的喉咙发痒,忍不住就开始咳嗽。她已经许久没闻过烟味了,冷不丁这样浓重的烟味,是让她不舒服的。
客厅的光比卧室强上许多,笼罩在一片暖洋洋的假象之中,空气里有些许的灰尘,也能看到香烟的魂魄在空气中飘散的样子。尺宿皱了眉头,姚夏已经许久不吸烟的。
窗口站了个人,由于逆着光,尺宿也看不清楚,只一个轮廓,知道是个男人,她试着叫了一声,“姚夏?你打完牌了?”
那人身子顿了一下,复又吸了口烟,缓缓的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尺宿,怎么在你心里,姚夏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尺宿浑身一颤,止不住的寒冷起来,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在浑身发抖,并且抖动的厉害,像是下一刻就能昏厥过去一样。
“夏夏夏劫?你怎么在这里?”才一开口,竟然是心虚,她抑制住自己的慌张,那颗心却悬着,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而带给她恐惧的人,竟然是她曾经被视为天的夏劫。
夏劫将烟熄了,转过身来,从光明之中,慢慢的走向她,一点点的靠近着,她每走近一步,尺宿都忍不住要后退。才两个多月不见,夏劫像是苍老了几分,下巴也冒出了青涩的痕迹,眸子血红的,脸色不能说是蜡黄,可也绝对不会好,他整个人都像是在极度的疲惫之中,虽然依旧是西装革履,可这光鲜的外表,掩盖不住他内在的沧桑。
“你害怕我了?尺宿,我是谁?你的养父,你的亲舅舅,怎么你会害怕我呢?嗯?”夏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唇边虽然是微笑着,可那笑容,入不了眼底哪怕是一分一毫。他变了个人一样,那双眸子,不仅没有温度,还燃烧着怒火,可他的怒火,又不像是一般的生气而已。就是那种,明明可以将你燃烧,但是却能冻死你的眼神。让你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变相的折磨着你。
尺宿不断的后退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确实这男人也是她最亲密的人,她爱过的人,她想一辈子依靠的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夏劫让她觉得陌生,让她有恐惧的感觉。总觉得,只要她一个不顺从,惹得他不高兴了,他下一刻,都会雷霆大发,所以她要极力的讨好他,顺从他。可是这种讨好,她忽然不想去做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结婚那天?他抛下她的那一天。
或者说,这些年来,她一直有这种恐惧,只是一直隐藏着。算得上是小心翼翼的了,她猛然发觉,像宠物一样的活着,讨好主人,生怕主人将她赶出去。她就是这么心惊胆战的,跟许多孤儿一样,被领养之后,会变得乖巧,变成养父母喜欢的样子,从而保护自己的锦衣玉食。
“尺宿,只两个月而已,你就对我这样的陌生了?这两个月在外面过的好吗?辛苦吗?尺宿,你这一走,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夏劫又向前迈了一步,尺宿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墙壁,僵硬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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