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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洒脱的感觉让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眼下的这个世界除了灰暗就是苦涩,像是畸形的树干一样生长着,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日的希望——而拥有如此力量的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回想起自己孤独的曾经,久久地思考着这一点的自己却陷入了永久的悲哀和寂寥,甘心让自己的思维在慢慢地在泥土里腐烂,用闲暇时的及时行乐与纵情声色当做上好的麻醉剂,时不时嗤笑着这样的世界与这样的自己,再也没有了与凯尔希一同建立罗德岛时那般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顶层会议室中闪烁着绿色荧光的钟表将时间报告给了我,扰乱着会议室中难得的黑暗。
我惊讶于自己凝神思考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没有去抽烟,再仔细想想,似乎是因为凯尔希对烟味感到反感,而阿米娅更是会对我身上的烟味皱眉头,这种记忆慢慢刻入我的基因里,让我几乎在罗德岛号上戒掉了烟瘾。
在思考作战、行政和外交一类的公事的时候。
我也经常会想到她们两个人——而所谓的公事倒也像是为了她们才去做的私事。
除去为自己内心的迷惘寻求到答案之外,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爱人和那只可爱的小兔子能永远幸福——只是事情总是适得其反,本应常伴左右的我经常在凯尔希的身侧缺席,而阿米娅更是因为自己曾经的错误承担着她不该承受的压力。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发现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人。
华法琳走到我身边,用充满欲望的眼神渴求地望着我。
而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我只得讪讪地干笑了一声,无声而默契地向他点了点头。
「迪蒙博士,今晚去我的房间彻夜长谈怎么样?」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嗯,走吧,正好我想要找个人陪一下自己呢」抛开了内心的追责和思考,在将这个夜晚许诺给她的那一刻,与她掺杂着血色的暗红过往,又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数年前,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刚刚幼稚地犯下大错而被放逐出罗德岛的毛头小子。
只能自力更生的自己不得不辗转于各地,寻找各式各样的工作赚取生活下去的一份份酬金。
巨大的交通站前广场处,人们埋着头,压低了帽子,行色匆匆地往来。
偶尔有逗留和交谈的人,也是紧张兮兮地难以见人的样子。
作为首都的布库雷什蒂移动城市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安静,就如战火平息十年后的罗契亚王国一般。
而披着一身黑衣,面容也遮得结结实实的中年男性,似乎对我的到来感到愉悦,面带着饶有兴趣的视线向我问好:「见到您可真是荣幸啊,黑火先生」「我又有何德何能呢」我俯下身,向他伸出了手,「普烈赞先生」男人有力地握了握我的手,眼神中微笑起来。
作为卡普里尼族的他脸边有着一对旋角,那被圆边帽掩盖的面容中历经风霜的皮肤显得格外粗糙,古井无波般的双眼像是隼鹰一样打量着我,灰黑色的大衣下有些干瘦的身体在风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向您转达来自普烈赞最诚挚的问候」——毫无疑问,那不是他的真名,就如他所知道的我的名字也并非真名,「您是第一次来布库雷什蒂么?」「不说是布库雷什蒂,还是第一次踏上贵国的土地啊」跟着带我向交通站旁边的停车场走去的男人,我忍不住望了一眼建筑的最顶端那面正紧握着宝剑与权杖的翱翔雄鹰旗——那是罗契亚王国自古以来的象征。
「压抑么?」为我打开了黑色轿车的车门,他向我做出「请」的手势,「不必遮掩,王国独立后便是这样」夹在乌萨斯、卡西米尔、莱塔尼亚和阿塔图尔克四大国之间的罗契亚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十数年前在乌萨斯的支持下击败了曾经的宗主阿塔图尔克帝国开战,赢得了独立自主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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