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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器铸造第一步就是将金银融化,然后才是范铸、镂刻、掐丝、点翠等工艺。其中最危险的就是溶银和范铸,铁勒就是因为范铸时溶银外泄,烫坏了手,成了残疾,改做了后院管事。
叶明菲和陆沉正在吃东西,就听到下方有人议论沙尔汗要求司库官违规在门前交接。他的意思是皇帝的任务紧急,为了赶工将金银箱直接送到工坊开工,可以节省时间。司库官不肯,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
若是平时,叶明菲或许就认为沙尔汗是真的赶着开工了。这批金银都是一个用途,虽说这事没有先例,但只要沙尔汗肯一力承担,事后补单子好像也没有问题。可她现在看沙尔汗,哪哪都透着诡异,对于沙尔汗任何一个有违常规的做法都免不得多想一些。
叶明菲与陆沉道:“司库官只是七品小臣,沙尔汗却是皇帝的宠臣,最后肯定是沙尔汗胜出。”
果然,叶明菲那边话音方落,善金局门前的争执已告一段落。沙尔汗自言由他承担一切责任,以官职逼得司库官同意在门前交接。司库官在门口称了金银交给沙尔汗后,押送的官兵没有进局里就离开了。
“你猜对了!”陆沉道。
“这种事在官场上太常见了,绝对的权利之下,制度很容易被无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沙尔汗比司库官大了好几级。”
粗使仆役将金银箱悉数搬进范铸坊,沙尔汗忽然召集局内所有匠人和杂役进入工坊,并且挨个点名。
叶明菲和陆沉对视一眼,皆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沙尔汗以赶工之名不许司库官将金银入库直接门□□接运送到范铸坊,此时此刻不开工,却召集局内人员点名委实奇怪。若说召集匠人做开工前的动员和工作分配也就罢了,为何连局中洒扫的仆役和后院管理马厩的马夫都叫了过来?
陆沉忽然按住了叶明菲的肩膀道:“听!”
“轰”一声,范铸坊中竟然出现了一道暗门,手持钢刀,黑巾蒙面的贼人如潮水般冲了上来。
“驭风者!”叶明菲反手抽剑,从房梁上冲了下去。
内卫府大牢,贺鲁主仆受尽刑罚也没交代驭风者下落,铁勒家中只发现了散兵,如今再见这些恶魔,叶明菲哪里还忍得住。
叶明菲和陆沉一前一后截住了驭风者,但驭风者实在太多了,立时散向了工坊之内的工匠和杂役。
“跑!”叶明菲一声暴喝,匠人和杂役忙四散往外跑去。
然那些驭风者速度何等之快,人一被追上立时被削为血肉枯骨,如此恐怖画面将众人都吓呆了。有人更快地往外跑去向驻守局外的禁军呼救,有人双腿发软,跌倒在地被剔成白骨,还有人随手抄起身边的工具想要反抗,却挡不住潮水般的驭风者。
眼见这般地狱景象,叶明菲果断舍弃驭风者,扑向了沙尔汗。事情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沙尔汗就是驭风者的同伙,他故意将局内所有人召集起来,就是为了方便驭风者屠戮,这群恶魔是他引入善金局。
沙尔汗武功平平,对上叶明菲没有一合之力。解决了护佑其左右的驭风者,叶明菲挟持了沙尔汗却也没有让驭风者停手。这些人虽然分出人手来救沙尔汗,却丝毫没有顾虑他的死活。
“放弃吧,他们是不会停手的,挟持我,并没有——”沙尔汗的话尚未说尽,叶明菲便一剑割断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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