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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荆玉问:“妈,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学生说的那个出国访学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乔珍没想到他来问自己这个,沉吟了一下,说:“我还在考虑。”
学校是有意安排她出国访学研修一年,其实这件事对她本人的意义不大,她今年45岁,很多年前就评上了教授,已经不需要访学经历了,只不过这次访学可以带学生,这个机会对学生而言还是很珍贵的。
乔荆玉也是在餐桌上听到这件事的。
虽然今天玩跟踪弄了个大乌龙,关于妈妈疑似谈恋爱的事儿更是误会,但在吃饭的时候,他从妈妈跟那个博士生的交谈中,也了解到他们最近在忙什么。
“妈妈,我希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我,我已经长大了。”
乔荆玉一直都为妈妈的工作感到骄傲,这一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他希望妈妈做任何决定时都是自由的。
他很爱作为母亲的妈妈,但更欣赏在事业上发光的妈妈。幼儿时无意间闯入书房,看到妈妈戴着眼镜埋首在书堆里,那种认真专注的模样,奠定了他对女性最基础的审美。
乔珍摘了眼镜,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啊,本来想说,让你住你爸那里,但是最近两年他工作也很忙,恐怕顾不上你。”
“哎呀,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都多大了,我们宿舍里其他人都是离家住校的,不也好好的?”
“我知道,妈妈就是担心嘛,妈妈知道你长大了,可是我还没有习惯放手呀。”
乔珍叹了口气,自从有了乔荆玉,她就开始看各种教育类的书籍,学习了那么多的理论,在做父母方面却还是犹如摸着石头过河。
乔荆玉小时候身体不好,因为这一层原因,她比别的家长总要多费一些心思,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了不管做什么决定,总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幸好这些年她精力旺盛,也鲜少遇到难以平衡的时候。这次出国访学,她确实因为离家太远、时间太长打算放弃,至于学生那里,她可以另作打算,为学生留意别的机会。
不过今天儿子的这番话,却让她意识到,一直以来,她也缺乏一个放手的机会,小孩长大了,或许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天天陪在身边的母亲。
“好吧,访学的事,我会重新考虑的。”乔珍说。
月底,乔珍带着两名学生赴欧洲访学,这次访学周期大约为一年。
与此同时,在经历了老师们争分夺秒的批改与合分之后,骆海的月考成绩终于下来了。
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在黑板旁边,一打下课铃,讲台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骆海,去看看成绩呀!”骆海的前桌是个高度近视,推了推眼镜,喊着骆海一起去讲台挤。
骆海正写题,闻言抬起头,看到讲台上乌泱泱的人,“等会再看吧,挤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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