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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博臣和乔珍当然不敢让他自己待着,两人轮流在房间里看着他。乔荆玉就那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似乎在用他的沉默对抗着一切。
一连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接连几天的夏季阵雨终于过去,雨过天晴,一扫阴霾。
赶着天朗气清,乔家准备了一场家宴。
这场家宴主要是为了庆祝乔荆玉出院,这一回算死里逃生,因此家里老人十分重视。两位老人家担心孙子大病初愈,身子骨弱,不宜见客,就没请太多人,主要请了家里最近的几户亲戚。
一大早,乔珍开车带着乔荆玉赶往姥姥姥爷家。
江博臣坐在后排,陪着儿子。
虽然是乔家的家宴,他跟乔珍已经离婚,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这种场合,他还是不愿意缺席。
乔荆玉被他妈妈打扮的精致帅气,但是脸色很臭,从出门就没说过话。
江博臣叹了口气,“儿子,你就跟你妈妈出国吧,学业可以先放放,权当散散心,要是喜欢那边的环境,想在那边读书,就留在那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关于送孩子出国的事,江博臣已经不敢说的太强硬。他们家的教育理念向来是夫妻同心,不能产生分歧,但是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爸爸,我不想出国。”乔荆玉垂下眼睛,“你们想把我和骆海分开,所以才想送我出国。”
这几天妈妈已经跟他说过出国的事,但他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让他出国是手段,让他和骆海分开才是目的。
江博臣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儿子,反了,是你要出国,所以才必须跟他分开,你们要是不分开,你愿意出国?”
“不愿意。”乔荆玉说,“不管是出国还是分手,我都不愿意。”
“那你愿意和妈妈分开?你妈妈以后久居国外,你不想她?”江博臣问。
乔荆玉愣住,眼睛里一下子有了泪,他像是崩溃一般,“爸爸,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不明白。”
他的世界一直很简单,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选择?他任性又固执,只是想要有爸爸妈妈和骆海的生活,但生活中的所有事并不是都会围着他转。
江博臣又说:“再说你和骆海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不拦着,你和骆海之间也有别的阻碍?他父母应该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吧?你难道希望,他刚和父母相认,就因为你们的事情和父母产生矛盾?”
乔荆玉闻言抬起头,颤着睫毛看向爸爸,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如今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原来这么复杂,明明只是他和骆海两个人的事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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